事情水落石出之际,王文斗不由恨恨说:“哼,今天是你们走运,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济善堂关门!”
“是吗?我倒是很好奇,婆婆最多在别人问的时候推说是粥有问题,怎么还有胆子来济善堂闹事,想必是王大夫许了婆婆好处,让她来这里演戏吧?”李当归冷笑。
王文斗脸色大变:“你、你别信口雌黄!”
“根本是你利诱孙寡妇婆媳生事,还倒打一耙,”苏雪瑞生气说,“为医者不想济世救民,却做这种陷害同行的龌龊事,我看你是想蹲大狱想疯了!”
苏雪瑞正想发难,李当归却拦着苏雪瑞,口吻波澜不惊:“无妨,就让他把钱给孙寡妇,吃个哑巴亏算了。”
王文斗见他们三言两语就坐实自己挑唆罪名,气得七孔冒烟:“都给我等着,我早晚要弄死你们!”
他怒气冲冲走了,婆婆也想趁机开溜,苏雪瑞却抓住她,幽幽说:“婆婆,孙寡妇受欺负这事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我既然知道了,自然要常常到你家串门的,以后小心点。”
苏雪瑞说得婆婆心头直冒凉气,她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先孙寡妇一步走了,孙寡妇一番感谢后,也急急跟了上去。
苏家又办了件大快人心的事,看热闹的乡民忍不住交口称赞,苏家有女苏雪瑞,专治各种不服。
等人走了,苏雪瑞才好奇问:“明明刚才可以趁机揭发王文斗,你为什么拦着我?”
“孩子不是因为王文斗的过失流产,只追究他挑唆人闹事,他受的罪也未免太轻了,我们也没法让他吐出胡大伯的十文钱。既然玩,就该玩点狠的。”
“什么狠的?”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李当归从袖口处取出一瓶药粉,刚才他一接近王文斗,就给对方下药了。
苏雪瑞啧啧道:“我果然没看错你。”
“什么?”
“你就是看着无辜,心里蔫坏。”苏雪瑞正色说。
李当归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是这样的形象,不由尴尬地“咳咳”两声:“所以……你不喜欢?”
“不不不,”苏雪瑞否认,“你只对坏人坏,我当然喜欢。”
李当归这才笑了,点点头:“既然你喜欢,这场游戏我乐意奉陪。”
他这话倒像是承诺自己似的,苏雪瑞的脸不觉又烧了起来。
王文斗骂骂咧咧回到家,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舍了十文铜板才说服孙寡妇婆媳和自己去闹,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肚子饿得厉害,见桌上又没了一点荤腥,不由暴怒:“怎么又没有肉了?!不是刚花了一吊钱到镇上买肉吗?!”
“你也知道刚花了一吊钱,以为我会吐金子吗?肉早就吃干净了,要不是我持家有道,你连西北风都没得喝!”崔氏生气说。
“你不是还有一个银镯子,赶紧拿去当了!”王文斗越是不顺气性越大。
崔氏不依不饶:“那可是我陪嫁过来的,你休想动!”
王文斗气得就要自己去找,却不知道怎么的身上越来越痒,他抓了一下,皮肤立刻发红长包,王文斗痒得不行,滚在地上怒斥:“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拿八干柴过来洗洗!”
八干柴水是王文斗的独家秘方,他原以为洗洗就好了,谁知道等到晚上,红肿的包不但没有消失,还化了脓,他越挠越痒,越痒越挠,不到半天的时间,全身都没一块好皮了。
崔氏担心他得了什么传染病,忙抱着儿子伍儿和他分房睡。
半夜,王文斗痒得没办法,疯狂敲打崔氏的门,那阵仗跟索命厉鬼似的,崔氏都吓怕了。
“当家的,要不我带你去济善堂看看?”
“我不去!一定是李当归搞的鬼,我去了就顺他的意了!”王文斗厉声说。
他见八干柴不顶事,又给自己熬了碗药喝,但一副药下去,奇痒依然没消失,脓包甚至蔓延到了脖子和脸上。他对着月光下的水缸一照,被自己满脸脓包的样子恶心了,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次日,苏雪瑞刚打开家门,就见崔氏扶着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王文斗躲在角落里,悄悄探头打量。苏雪瑞假装没看到,把济善堂的牌子放出来,就进了屋。
苏庆祥张罗着要给家里买骡车和猪,叫上苏大拿到村东头赶集了,苏小宝在晨读,苏二发则在厨房里忙碌。
李当归在后院分拣着药材,他原来也是一时兴起开医馆,没想到现在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苏家芝麻大点地方,显然快不够用了,但他一直没和苏雪瑞提买房的事。
一来购置地皮和宅院费用昂贵,二来他也未必会一直待在郭兴村。
苏雪瑞走到他身边,悄悄说:“你猜得真准,王文斗跟他媳妇这会就在门外呢。”
“嗯。”李当归显然也没有请他们进来的意思,回屋准备问诊了。
陆陆续续来了好些病人,王文斗躲在暗处,浑身又热又痛又痒,却拉不下面子进去。
“当家的,你到底看不看?”崔氏跟他站在门口半天了,腿酸。
“再等等,没看见现在人这么多吗?”王文斗生气说。
“早上那会人少,你也说等,这会人多了又让等,到底等到什么时候?!”
王文斗自己也没数,但让他上门求李当归救命,他实在不想去。
崔氏心里也窝火,苏雪瑞这贱蹄子天天给他们家找麻烦,现在还嚯嚯得他们断粮,要不是王文斗自己没用,她也不用觍着脸上门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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