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瑞管不了这许多,先让苏庆祥和苏大拿把两个无赖扭送到村长处领罚,不承想人没走多久,王文斗就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妇女和一个银发挂耳的妇人,妇人一直哭哭啼啼,仿佛受了莫大冤屈。
苏雪瑞这才松了口气,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给她盼来了。
王文斗环顾四周,冷声说:“好一个济善堂,竟然披着行医济世的外皮做杀人的勾当!”
“王大夫,您可别张口就来,凡事讲证据!”苏雪瑞冷笑,“我这刚解决了两个来闹事的瘪三,你来的不是时候。”
“我就知道你不想认,孙寡妇,你自己说说怎么回事!”王文斗对旁边的妇人说。
孙寡妇刚过门男人就因为采山货摔死了,当时她肚子里怀着三个月的身孕,靠婆家的接济勉强过活。
这张脸也写满了沧桑,还没说话,先落了两行清泪:“苏雪瑞,你赔我孩子的命来……”
她那副悲哀的样子不像是装的,断断续续说了半天,苏雪瑞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孙寡妇怀孕后胃口一直很差,她婆婆见济善堂的祛湿粥对妇女有好处,就买来给孙寡妇吃了。谁知道孙寡妇吃完后小腹坠痛,去了王文斗那时更是血流不止,还没等王文斗用药,孩子就没了。
王文斗得瑟说:“这件事大家也是有目共睹,孙寡妇跟你苏家无冤无仇,更不可能害你。所以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济善堂卖的根本不是祛湿粥,而是一碗毒粥!杀人偿命,苏雪瑞,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
王文斗原来也想找两个混混闹事,但事实证明假的真不了,正好上天就给他送来了一个孙寡妇。
大家听了王文斗和孙寡妇的说法,纷纷放下粥,暗自惊讶。
难不成苏雪瑞和李当归开济善堂真的是居心叵测?
苏雪瑞不太相信,这就是一碗普通的药粥,怎么会导致孩子流产?苏雪瑞忍不住问:“孙寡妇,你确定是吃了我们的粥就流产了?”
“我那天没有食欲,就吃了你家的粥后肚子疼,这一切婆婆可以作证。老孙走了,就留给我唯一的骨血我竟也保不住,我真是没有脸去见他……”孙寡妇说着,又哭天抢地地要撞地自杀,婆婆忙拦着她,两个人很快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不管什么样的利益诱惑,也不能让孙寡妇拿孩子做文章,苏雪瑞这下犯了难。但她还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说:“那会不会是婆婆……”
“胡说,婆子我待媳妇恩重如山,怎么会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不等孙寡妇说话,婆婆忽然异常激动,言语尖锐说,“分明就是你们昧着良心赚黑钱,却诬陷我!”
苏雪瑞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会不会是误伤?”
但孙寡妇和她婆婆完全不理会苏雪瑞苍白的解释,死咬就是粥的问题。
孙寡妇之后,又有人来现身说法,吃了济善堂的粥之后肚子疼,肯定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苏雪瑞不由向李当归投去求饶的眼神,当初放鱼饵是为了钓王文斗这条黑心鱼,但现在场面似乎有点收不住了。
李当归依然云淡风轻的样子,走到孙寡妇面前:“介意我给你把个脉吗?”
孙寡妇不曾见过济善堂的大夫,没想到竟然如此俊美,她收了泪,咬牙说:“大夫,我方才所说没有半句虚言。”
“我知道。”李当归的声音自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孙寡妇这才别过脸。李当归给孙寡妇把了脉,又看了看她的舌象,眉头微蹙,“舌瘦淡,苔垢厚,分明是气血两虚之象,你是不是经常吃不饱,还干力气活?”
孙寡妇犹豫着没说话,她婆婆却插嘴说:“媳妇自打嫁到我们家,我可从来没有让她干什么力气活,何况她怀了我们孙家的种?”
李当归莫名嫌恶:“我没问你。”
一句话噎得婆婆脸色极其难看。
李当归不经意地瞥了眼孙寡妇的手,冷笑:“她是不是经常干力气活,你说了不算,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会长这么厚的茧子?十根手指头又怎么会全部生了冻疮!”
李当归的语气虽然冷淡,但气势却逼人。婆婆一时心虚,忙转移话题说:“你可别诬赖我,就算我让她帮家里洗洗衣服做做饭又怎么了?谁怀孕的时候就娇贵得不能干活了?我怀小孙十一个月了还下地收玉米棒子,好有力气生娃呢!”
说着,她又推搡了一下孙寡妇:“媳妇,你跟她们说,我有没有虐待你?”
孙寡妇自嫁人后娘家就不管了,她吃住都在婆婆家,婆婆一直看她不顺眼,觉得她是上门的扫把星,要不是她有孕在身,早就将她扫地出门,所以逼她干农活是常有的事,若她不干,就骂极其难听的话。
碍于婆婆的权威,孙寡妇不敢乱说话。
婆婆不由得意:“连我媳妇都没说,你也别把孩子没了的事情怪在我头上!”
“别急,我还没说完,”李当归淡淡说,“孙寡妇的手冻疮严重,想必是冬天也经常泡在冷水里洗衣刷碗所致,切莫说她是一个普通妇人,她可是才怀有三个月左右的身孕,正是胎气最不稳定之时。”
“那又怎么样!她洗了那么多天不也好好的?!”婆婆跳脚骂道。
“是,但我在卖粥的时候说得很清楚,此粥适用于不甚劳作,体内湿气缠绵的妇女,如孙寡妇这样***活,血亏体寒的人,吃了祛湿粥反而会增加体内寒气。若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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