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赵构又遇到了什么新问题,不过秦天德是绝对不会看着岳霖被问罪的。
“官家,微臣斗胆,替岳霖求情,他年轻不懂事,希望官家能够看在微臣的份上,饶他一命。”
“为何你要替一个犯官之子求情呢?”赵构一脸惊讶的问道,“你可知你本又有大好前程,若是替他求情,会误了自身?”
没完了是吧?秦天德心中不停腹诽,嘴上继续替岳霖求情道:“微臣有罪,贪恋犯官岳鹏举之女容颜,故斗胆向官家求情。恳请官家看在岳鹏举曾经的功劳以及微臣对官家的赤胆忠诚上,饶他无知小儿一命吧!”
“怎么又牵扯出一个犯官之女来?”赵构的神情越的惊讶,“秦天德,朕且问你,岳鹏举家眷,究竟有几人被你私藏?”
这就是秦天德曾经最担心的问题。岳飞被害后,家眷被往涔南,如今却堂而皇之的留在临安,岳霖更是成为普安王府侍卫,这种事情若是不严加追究,也就没事,可一旦严查,都是大罪。
就像现在,赵构早就知道岳银瓶在他手中,可却装出了一幅一无所知的模样,偏偏他还不能直接跟赵构说,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你以前不还提醒我,让我带岳银瓶去见太后么?
眼下最关键的是要答复赵构的问题,岳家究竟有几个人落在自己手中。以前他对外一向是坚称岳家有四人落在他手中,岳飞最小的两个儿子都不知去向。
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曾经被府中下人误认为是他私生子的岳震岳霆,恐怕早已经落入有心人眼中,其真实身份绝对隐瞒不了,赵构自然会知晓。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些明白赵构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自己了。
“回禀官家,岳鹏举家眷六人皆在微臣手中,其妻岳李氏现在微臣钱塘家中,次子岳雷如今是淮阴县尉,其余四人皆在微臣京城的宅子里。”
“你倒当真是个情种。”赵构评点了秦天德一句,眼中却是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显然是早已知道一切了,“你可知,若非是你,但凡换成其他任何人,人头掉三次都不够!”
“微臣之罪,求官家开恩,微臣必定做牛做马以报官家大恩!”秦天德脑中已经渐渐猜出了赵构的意图,应当是为求稳妥,再一次抓住他的把柄,好让他能够全心全意的卖命,跟秦桧在朝中形成二秦并立的局面。
可是赵构的一句话却让秦天德逐渐清晰的头脑再度糊涂起来:“你以为一句开恩,就能抵得了你所犯的所有罪孽么?”
那你还想让我怎样,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呗!
对赵构这样不停的卖关子,秦天德有些不耐烦了,毕竟他府中还有一个岳银瓶需要安慰,若是回去的晚了,万一岳银瓶真的一时冲动,带着岳家兄弟离开,他要到哪里去找?
本来他以为进宫之行会很简单,尤其是他在宫门外又跟秦熺杠上了,等到赵构召见,装模作样的责问一番,恫吓一番,展现皇帝威严,他在表现的唯唯诺诺祈求宽恕,赵构就应当顺坡下驴,并且将他擢升为左相,让他跟秦桧在朝中继续斗下去。
可是事情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变故,赵构居然有追问起了岳家后人这件几乎在临安城中众所周知的秘密,而且事情似乎向着更复杂的方向展,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呢?
“回禀官家,微臣只有烂命一条,若是官家认为微臣对官家再无任何作用,大可砍了微臣的脑袋,就算连累亲朋,微臣也绝无怨言。”秦天德实在是受不了赵构不停的恩威并用,直接顶了一句,不过为了防止把赵构顶得太狠,在最后又加了一句,“微臣即便一死,到了地府,也会日夜替官家祈祷,祈祷官家福体安康万寿无疆。”
“你。。。”赵构的确是被秦天德起先的话顶得有些恼火了,可是听到最后一句,也明白秦天德的性格如此,不能逼得太过分了,因此他迟疑了片刻,说道:“看在你对朕忠心不二的份上,这些罪过朕暂时先给你记着,不过你却要先替朕办好一件差事。”
终于说道正题了。
秦天德已经明白,之所以简单的事情被弄得这么复杂,多半就是因为此事,只是究竟会是什么事情呢?
“你听好了,朕命你主审御史汪勃、余尧弼二人参劾四川宣抚副使郑亨仲贪污一案,大理寺辅之,若是你能将此事办好,朕不但不追究你以往的罪过,还将你擢升为左相,可听明白了?”
秦天德愣了片刻,抬起头诧异的看向赵构,失声道:“秦相对郑大人下手了?”
“你不知此事?”赵构略作狐疑,旋即想明白这些日子秦天德躲在家中的事情,不过他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此事?”
遭了,秦天德暗叫不好,明白自己失言失态,连忙补救道:“微臣这几日在家养病,对于朝中的事情的确不知,只不过郑大人经略四川,政绩显著,微臣对他也有所耳闻。”
郑亨仲,姓郑命刚中,字亨仲,婺州金华人,绍兴二年以第三名进士及第,也就是常说的探花。
他任职不久后,因为政绩显著,得到了秦桧的赏识,经秦桧之荐举,任刺令所删定官,其时政要务见解受高宗赏识,不久即升任宣义郎,不过一年,又兼授太常博士。
由于他是文官出身,所以有统兵的资格,后入蜀为官,主理一方。期间行屯田,免杂征;严教训,重积聚;整军旅,强武备,金兵不敢犯。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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