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
僧人出言而制,随后笑道:“道林勿需如此,刘郎君才识过人、慧心独具,法虔亦愿互引而佐证矣!然,君子论证,何言胜负?是以,不论作何,刘郎君皆算过得松下三问。若何?”
“理应如此矣!”
支遁眉间神色一松,而那华袍郎君却嘴角一歪,缓缓摇头,却在此时,听得刘浓朗声笑道:“道人好意,刘浓心领!然,却不可受矣!”
“咦……”
华袍郎君猛地侧首看向刘浓,而后者却仿若未觉,犹自温雅的笑着。
刘浓迎目与僧人对视,辩锋已然开始。
若是刘浓受其所授,亦并非不可,然如此一来,辩锋时必失锐利。虽不知这道人是有心如此,尚是随意而言。可刘浓却不敢大意,当仁则不让矣。
僧人摸索着案上琉璃茶壶,缓缓笑道:“刘郎君,此壶出自华亭,如今却在此地;一切皆在缘法,彼出以是,是以因彼也!故与刘郎君有是必有彼而有缘也!有缘即为缘法!”
“然也!”
刘浓笑道:“彼出以是,是以因彼,诚也!然,道人应知,缘自在,因法也;是以琉璃出华亭而归太滆,是彼在此也。故,此非刘浓之由彼也!”
嗯……
僧人抚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半晌,笑道:“非也,缘法自在,在因在果,万物皆在其中;缘法不可离,岂可分人、事也!刘郎君需知,人行事,而事导人也!”
唉!
刘浓暗暗一叹,僧人将万物纳入缘法因果,自己无论如何亦不可逃脱,但亦不愿如此混淆,委实不愿与其多作纠缠,索性笑道:“即便如此,缘法自在,在于道;道生缘起,刘浓顺道而随缘,然,此乃道之缘却非刘浓之缘也!之所非,皆在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也!”
此言甚妙:缘法自在,而我直指本心,因缘际会下,虽顺缘而随缘,却不会因缘而去觅缘、附会于缘法!故,即便我存于缘法,而缘法非我!一切,皆在相与无相。
若是僧人再辩,亦只能辩言辞,而不得再论其他。此已非关辩论,而在刘浓本心!其终不敢忘:毕生追索,便是所行即是所愿,哪怕再如何举步维艰,亦不愿更改!
闻言,支遁凝眉深锁,再思及过松道时刘浓所言,似有所得,又仿若更加迷堕。一时间,思来索去,只觉有物即将在眼前破开,然,却终有欠失……
华袍郎君则眉头疾挑,亦在细细推敲此语,突地,似已拿捏作准,长身而起。竟负手行至刘浓面前,略作拱手,淡然道:“我在院后相待!”
“不必了!”
注:僧人在那时称道人,称兄,有名望的称公。不必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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