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崔维桢请到探亲假,离开的日子便定了下来。
叶蓁蓁这一天就没歇下来过,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连最爱的大熊猫都没心思去看了,崔维桢看得心疼,但又没法阻止,只得时时陪着她,以防她有什么意外。
叶蓁蓁却不让:“你忙去吧,不必陪着我,都是丫鬟们在忙活,我只需要坐着指挥就是了,累不着我。”
离京的决定匆忙,肯定有许多事没安排好,叶蓁蓁不愿意让他现在陪着,到时候又得忙得深夜。
崔维桢权衡了一番,终于还是应了下去。
他才刚去了前院,玉秀就回禀多宝斋的钱掌柜送了一匣子东珠过来,叶蓁蓁把人叫过来一问,才知道是崔维桢早先嘱咐钱掌柜留意的,下边的人今日才送来京城,他第一时间就送来伯府了。
难怪昨日钱掌柜有事要说的样子,原来是因为东珠。
叶蓁蓁打开匣子一看,只见丝绒绸面上摆放着二九十八颗东珠,这些东珠尽是精挑细选,颗颗硕大饱满、圆润晶莹,在阳光下隐隐散发着五彩光泽,引来一阵阵抽气声。
即便在主子身边见惯了好东西,丫鬟婆子们的视线还是黏在一盒子光彩熠熠的东珠上不放,无论身份高低年长老幼,但凡是女子都抵挡不住珠宝的诱惑。
东珠不易得,像这样一匣子圆润饱满颗粒等同的东珠更是罕见,旁人家的夫人女郎得了一颗东珠装饰首饰就足够引人羡慕,更别说这一匣子东珠了。
玉盘偷偷嘀咕了一句:“怕是宫里的娘娘们,也没有这样的好东西。”
这一次,玉秀和秋芜难得没有怪她多嘴,因为她们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叶蓁蓁虽然有所震撼,但很快就回了神,她想的是:维桢哪来那么多银子买这些东珠?
崔维桢一直到下午才回院子,他一回来就听说钱掌柜来了的事,立马明白是东珠到了。
于是叶蓁蓁趁机问他是哪来的东珠?
崔维桢说得很含糊:“是下边人的孝敬,再添些银子就够了。”
叶蓁蓁有些无语,原来是收受贿赂啊。
这就有些说不得了。
崔维桢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轻笑了一声:“不必担心,正常所得。这些东珠你拿去玩,送人也好,让钱掌柜拿去打首饰也行,别放着不用。”
叶蓁蓁现在没什么心情谈首饰,既然是正常所得就没必要担心了,因为钱掌柜的到来,她倒是想起昨日一件事。
“风玉冉背后做了什么事让你知道了?”
崔维桢原本不想告诉她,但心想他明日离京,让一个人在京城,心里有个防范也好。
便道:“具体什么我也是很清楚,只是隐约知道她与人谋划要对付百善堂。我已经让人盯着,百善堂的执事已经叫人提醒过了,你不必担心,心中有数就是了。”
叶蓁蓁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好不容寡妇待嫁,不安分待着,又来招惹我做什么?难道还没吃够教训?”
崔维桢觉得蓁儿还是太善良了,总爱把人往好的地方想,风玉冉一朝从云端跌落凡尘,心里嫉恨她是必然的,既然有机会报复,肯定不会心慈手软。
更别说风府上下就没个正派人,家学渊源,风玉冉的行事作风也不会正派到哪里去。
“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没必要理会。”
崔维桢转移了话题:“我们一来回估计要一个多月,你一个人待在京城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已经嘱咐了瑾瑜,让他有空就来府上转一转,有什么事也能支应一二。”
因为不用进后宅,倒也不用担心别人非议。
叶蓁蓁无意识地揉搓着手中的帕子,神色有些涩然,但嘴上还是本能地应着:“嗯,我已经告知爹娘了,他们二老明日就来府上住着。你不必担心我们,只管安心去探望外祖父和外祖母吧。”
崔维桢怜惜地把她抱入怀中,愧疚地说道,“你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我正该陪着你才是,这会儿却又得你一个人支应偌大的伯府。”
叶蓁蓁在他怀中蹭了蹭:“你这说的什么话,尽孝乃人之大伦,你去探望生病的长辈是应有之义,哪能因为我而耽搁呢?别说外人会如何指责,就算是我,也会于心不安的。”
“蓁儿,谢谢你。”
崔维桢拥住她,静静地听着孩子的跳动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崔执端和崔执明早早就来明熙苑请安伺候,俩小孩脸上都带着明显的不舍和难过,特别是崔执端,眼睛红红的,似乎不久前才刚哭过。
叶蓁蓁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已经是小大人了,不可以哭鼻子。娘亲身体不便,不能亲自过去,你作为娘亲的儿子,就替娘亲尽一尽孝心吧。”
崔执端狠狠地点头,力道一猛,似乎又有晶莹的泪珠坠落下来。
叶蓁蓁佯装看不见,又开始嘱咐起崔执明。他们年纪小,又是头一回出远门,虽然有崔维桢看着,她还是放心不下,千叮咛万嘱咐才肯放心。
崔维桢等着他们说完话,才让人传膳,用完早膳,分别的时间就终于来了。
叶蓁蓁非得要送他们出城门,崔维桢无法,只好应了她。
城外送别,叶蓁蓁依依不舍地松开父子俩的手,取出一块羊脂玉佩挂在崔执端和崔执明身上:“这块玉佩是我从相国寺求来的,你们好好带着,保佑你们路途平安顺利。”
崔执端和崔执明红着眼点头,他们不敢说话,就怕一说话就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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