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捂着嘴偷笑起来。
崔维桢出生世家,身上亦带着文人风雅的毛病,为了一盆名品菊花,甚至能够做到一掷千金,如果不是早年那些经历,肯定是要过着阳春白雪般的生活。
至于耕种这种事,真的与他半枚铜板的关系也没有,当初他和崔大娘流落到叶家村,变卖掉值钱的东西后,一直靠打猎为生,从来就没考虑过买田耕种的。
所以别看他研究农书,其实只是个理论王者。原因也很简单,不外乎是洁癖二字,想想那些沤制的农家肥吧,他看到不恶心才怪呢。
现在岳父又要在院子里种菜,可不就闻之变色了嘛。
趁着大家都各自在说话,叶蓁蓁偷偷嘲笑他:“又不是让你帮忙耕种,你干嘛闻之变色?”
崔维桢嘴硬:“我没有。”
呵呵。
叶蓁蓁点满嘲讽技能:“我看你是叶公好龙,还好意思带儿子看农书呢,连地都没下过,你可比不上我,我可是下过地的人。”
崔维桢:“……”
他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似笑非笑地反问道:“你确定你下过地?”
叶蓁蓁:“……”
夫妻俩也算是知根知底了,蓁儿哪里是下过地?分明是前头的大丫下地劳作的,这会儿居然敢厚着脸皮抢功劳。
叶蓁蓁被反讽了一拨,脸有些疼,但还是强行挽尊道:“我自然下过,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劳动实践课,我去过农业基地劳作。”
当然,这所谓的劳技课也很水就是了。
她爸作为十足的女儿奴,不忍心自家小公主晒着大太阳做苦力,特地和班主任请了病假,当时她是坐在树荫下看着老师同学们在烈日下干活的……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负罪感呢。
这是崔维桢不清楚的,他狐疑地看着妻子:“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呀。”叶蓁蓁虚张声势,还转移话题:“我觉得你和旺仔也要上劳技课了,不然光有理论知识,却五谷不分,被人知道了要被笑掉大牙的。”
崔维桢这次没有反驳,而是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安置好年礼的叶大婶回来,一家子坐着聊聊近况,叶代林和旺仔的学业是大家最关心的话题。
旺仔才启蒙,功课不艰深,大家只是考一考他的背诵而已,对于记忆力卓佳的旺仔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以大家对他的喜爱程度,就算是背错了也要夸他聪明,更别说一点也没错,还背得非常流利了。
至于叶代林,这孩子就十分惨了。
作为学有小成的少年,大家对他的要求严格多了,更别说他的两个姐夫都曾经是云山书院的夫子,虽然现在已经卸任,但夫子之魂熊熊未灭,这不,一逮到机会就考了起来。
四书五经、诗词歌赋、时政策论……只要是考试的内容,一个不拉,两个姐夫的轮番轰炸下来,叶代林不出意外地被烤糊了。
这副垂头蔫脑的模样,真是让人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向来不怕考察的崔执端见到小舅舅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都不寒而栗,非常清醒地预见了自己的未来,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功课,千万不要像小舅舅一样答不出来。
这也太丢脸了。
可不是么,如果地下有洞,叶代林恨不得挖个洞钻下去,他的基础不扎实,虽然已经奋力追赶,但还是有所欠缺,自然禁不住姐夫们的考察,但是在小外甥面前丢了脸,让他有些沮丧。
唉,旺仔肯定觉得他很没用。
崔制单看出小舅舅的沮丧,连忙安慰道:“小舅舅,你别难过,爹爹和姨夫的学问都很好,你答不出是正常的,回头好好学习就可以了。”
叶代林打起精神来:“嗯,我知道了,旺仔你也要好好学习,千万不能偷懒。”
崔维桢见此微微点头,说了几本书名:“接下来你认真研读这几本书,看完了再去找我。”
叶代林立马欣喜地应了下来:“是,多谢大姐夫的指导。”
魏瑾瑜也道:“你大姐夫政务繁忙,能指点你的时间很少,你若是有空,多来我府上请教。”
叶代林再次欢喜地应下。
叶蓁蓁坏心眼地看了一场好戏,这才非常虚伪地说道:“好啦,好啦,大过年的,就别再给孩子增加压力了,让他们开开心心地过个年吧。”
魏瑾瑜不知她的秉性,颇为不好意思地应了是,倒是崔维桢似笑非笑看着她,眼底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
蓁儿有什么坏心眼他还不知晓吗?当初云山书院初立,她顶着熬夜之苦写出了五十条院训,据说这是根据她前世的学校校训写的,这五十条清规戒律至今让云山书院广大学子哀声怨道,谈之色变。
现在乐得在旁边看戏,估计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他无奈地问道:“你以前过年,也要被长辈考察功课?”
“何止啊!比这个还要惨。”
叶蓁蓁想起了自己的辛酸史,控诉道:“不仅仅要过问我的成绩,还要我表演节目,一年复一年,就没个消停的,我们小孩子太难了。”
偏偏他爸妈还爱炫娃,这种事她是想躲都躲不掉。
可你刚刚明明就很幸灾乐祸。
崔维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叶蓁蓁立马收敛了悲愤之色,一本正经地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也心疼儿子和弟弟,但这样才有过年的气氛。”
崔维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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