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今日忙碌得很,在张三和玉秀走之后又召见了吴婆子,与她说了日后的厨房安排,如此才终于结束了忙碌的人事工作。
崔维桢走访好友回来,看到的就是她累得瘫在软塌上一动不动的模样,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把人揽入怀中,闻着她淡淡地发香,声音不自觉地舒缓了下来:“今日很累?如果太忙了,就让底下的丫鬟分担,别累着了自己。”
“玉秀不就要成亲,我给她休了假,要处理的事情确实多了一些。”
因为洪家母子要赶着回临西县,玉秀的婚事也定得急,她作为新嫁娘有许多事要准备,叶蓁蓁作为宽厚的主子,自然是要给她休假的。
她把今日处理的事情与崔维桢说了,特别是对洪家母子的安排,崔维桢点了点表示知情:“洪知远考秀才没问题,但是举人……还差几分火候,日后再让他上几年就足够了。”
叶蓁蓁疑惑:“你不是与我说过,洪知远日后会留在临西县备考的吗?”
“临西县毕竟是小地方,有识之士并不多,对提升学识并无益处,与其潜心修学,还不如去云山书院继续提升。”
崔维桢说道:“知远此前有所顾虑,今日我才劝了他,他也想通了。”
原来如此。
叶蓁蓁大概能够猜到原因,洪知远毕竟是景宁伯的下人出身,担心留在云山书院会引起非议,才会想留在临西县吧。
不过这是既定的事实,洪知远日后都会打上景宁伯府的烙印,非议是免不了的,还不如早些面对呢,到时候他以实力进去云山书院,总不会还有人说三道四的。
至于洪家母子日后在哪里定居,叶蓁蓁倒不是很担心,洪知远毕竟跟在崔维桢身边这么多年,能力肯定是有的,再不济也有张三这个姑爷呢。
不过叶蓁蓁也把此时暗暗记在心上,日后对方有什么困难再接济就是了。
“对了,张运复习得如何?明年的春闱可有把握?”
崔维桢今日出门,去的就是旧日好友张运府上,他这一年来在云山书院求学,学识已经突飞猛进,偶尔登门拜访还能得到崔维桢的指点,与往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这位好友,崔维桢脸上多了几分笑意:“一甲之列不敢保证,但稳上二甲还是可以的。”
只要不是同进士就足够了。
叶蓁蓁也觉得欣慰,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她也希望对方能有得偿所愿。
因为春闱的缘故,本就繁荣的京城又多了几分热闹和生机,各种士子游宴和集会多不胜数,叶蓁蓁即便身在内宅,也能听到某某士子新作了什么惊才绝艳的作品。
即便是古代,这些士子们也深谙炒作之道,参加各种诗会宴会就是最快的扬名方式,往年宁阳公主的宴会是最受追捧的,只可惜她今年怀了孕,没再举办宴会,终究是少了几分味道。
不过,景宁伯府虽然没有举办宴会,同样热闹不已,原因无法,只因崔维桢声名在外,作为连中三元的御前红人,又是四座云山书院的督造者,他在士子间享有非常高的威望,所有上京赶考的士子都要来景宁伯府拜访一番。
当然,景宁伯府并非旅游景点,任谁来都打开大门迎接,不过这并没有阻挡士子们前来打卡的热情,来之前必先准备一份自己的得意之作投卷,期盼自己的作品能够有幸被景宁伯看中,然后得到一星半点的赞誉,借此在文士之间扬名。
毕竟春闱及第者不仅仅取决于考试卷面分,还会根据举子在社会上的名望制作“帮贴”,又称“通榜贴”,以供主考官参考。
有些时候在考试之前都开始内定及第者人选,这也是上京赶考的举人为何如此迫切地给社会名流、达官贵人和文坛巨擘投卷的缘故,因为通榜上的名单,是依照这些人的评价制定的。
崔维桢当初进京赶考,也曾向名流们投卷过,他对此感同身受,偶有闲暇,他与叶蓁蓁的阅读活动改为阅读士子们的投卷。
别看门房每天都能收到一箩筐的投卷,其实言之有物的没有几个,叶蓁蓁虽然没有能力写出好文章,但前世和今生的书都不是白读的,鉴赏能力比一般的读书人都要好,对方是什么水平,一看文章便知。
“咦,这位士子倒是个有想法之人。”
叶蓁蓁眼前一亮,把手中的文章递到崔维桢跟前:“你看,这位陶宇宁也主张土地变法,倒是有你的几分风采了。”
崔维桢的土地改革已经在悄然无息地进行,之所以还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是因为目前改革的试点落在了世家,而且还是那些由崔维桢主导与本家分宗的世家,这也是当初的协议之一——他们配合改革,朝廷给予他们后辈出路。
这位陶宇宁士子也不知是投其所好,还是当真有此志向,非常大胆地在文章中指点江山,全面推行土地改革,用词之激昂,情绪之饱满,把叶蓁蓁的情绪都给调动起来了。
崔维桢一目十行地看完,点评了一句:“太冒进了一些。”
即便如此,他脸上还是带上了笑容,又细细地把这篇文章看了一遍,虽然此人很多想法都很稚嫩与冒进,但政治敏锐性还是非常厉害的,毕竟现在很多朝臣都意识不到土地改革的进行,还以为是皇帝削弱世家实力的手段呢。
看完之后,崔维桢把陶宇宁的文章收了起来,对叶蓁蓁说道:“蓁儿如若有空,便让下人给这位陶士子送些笔墨纸砚。”
叶蓁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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