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指向王安泰!
“是他,是他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说自己有个兄弟快被砍头了,又不能被别人发现他们认识,所以要借收夜香的机会去看上一眼,草民这才答应的,人是他杀的,和我没有关系啊,大人——”
朱老二紧闭着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完这番话,趴在地上抖得更厉害了。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王安泰,却见他僵直着身子,一言不发,但一双眼瞪得滚圆,怒视着朱老二。
“他这是……”
阮舒白看向曲弈,后者解释道:“世叔不用担心,点了穴道而已,等问完朱老二,核对清楚案情后,自然会给他解开。”
“也好!”
阮舒白点头,对朱老二问道:“那二十两银子呢?”
朱老二闻言,忙从怀中取出银子,颤着手高举过头顶:“在这儿,是他昨夜刚给的,草民进了醉香居还没来得及花出去,就给官爷逮到这儿来了。”
狱卒上前查验后,将银两放在桌上。
“姑娘!”
阮舒白唤了声,曲蓁会意,水袖一甩,那两根银针再度收回,而魏坤和王安泰也恢复了行动和说话的能力。
“砰!”
魏坤转身一拳砸在他脸上,吼道:“所以你昨夜来找老子喝酒,是想要利用老子给你打掩护?”
众人反应过来,就见王安泰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语气平静:“魏兄,对不住了!”
“杀人偿命,何况这是刑部大牢,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坤怒不可遏,扯着他的衣襟一把拽到自己身前,用力摇晃,想逼他吐露实情。
王安泰任由他发泄,待他情绪稍平静些后,苦笑了声:“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掰开魏坤的手,转身看向朱老二,“我只恨自己太心软,才输的一败涂地。”
他早知留下朱老二会是个隐患,但还是抱有一丝侥幸。
顶替入牢,夜杀蔡卓,仵作验尸,自杀定论。
一切都顺风顺水,唯独遇见了这女子……
王安泰看向曲蓁,轻嘲道:“姑娘鬼手神断,实在出乎王某的意料,只是真凶落网,正是见证功绩之时,姑娘难道不打算说两句?”
曲蓁很给面子,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为何要杀蔡卓?”
大牢有瞬间死寂。
片刻后,王安泰冷笑了声,“这还重要吗?”
“当然重要!”
她斩钉截铁的答道,迎上王安泰的视线:“蔡卓活着,只碍了两方的道儿,一个是‘曲家送尸案’的幕后指使,另一个,就是南衙的前衙首。”
“不知道王大人,是为了谁卖命呢?”
曲蓁始终仔细留意着他的神色,在听到前者时,他眉毛微抬,眼睛睁大,是惊讶之色,但又带着几分置疑,而听到后者,眉毛上扬,内角拉近,单独出现了恐惧眉,意味着她提起南衙的前衙首,令他有些忧虑担心。
居然两个目标对象都有反应,看来王安泰的作案目的不简单啊!
王安泰不知她心里所想,但也清楚再拖下去定没什么好结果,干脆利落的说道:“我不替任何人卖命,杀蔡卓是我自己的决定,姑娘不必费心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要杀蔡卓?”
王安泰抿唇不语。
她轻笑:“是不愿答,还是答不出?”
依旧没有回应!
曲蓁也没开口,只冷冷的凝视着他,牢内的温度逐渐跌至冰点,在一片死寂中,她蓦地厉声问道:“南衙前衙首是你什么人?”
蔡卓的生死直接影响到送尸案的幕后真凶,他想要灭口驱使王安泰杀人也符合逻辑,只是王安泰对南衙前衙首的态度,令人心中生疑!
他们两人间,必有关联!
果不其然,她骤然逼问,骇的王安泰有瞬间的慌张,虽然很快整理好了情绪,但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王安泰冷哼了声:“同朝为官而已,能是我什么人?”
“哦?是吗?”
这番做派,更加肯定了曲蓁的猜想,她径直看向阮舒白,问道:“阮大人可知这两人的关系?”
“王大人和衙首……”
阮舒白仔细的回想着,正想摇头,忽听旁边的刑部侍郎道:“对了大人,你可还记得,当初王安泰是怎么进的刑部?”
被他这么一提醒,阮舒白也想起来了,“对对对,还真有有这么回事,王安泰刚入朝时原本是要被分配去鸿卢寺,是南衙的前衙首康大人暗中打点,才把他调到了刑部。”
“如此看来,两人关系匪浅啊!”
“没错,蔡卓的凶手身份是康大人敲定的,后还因这案子得了封赏,荣休故里,好不风光。但今年‘送尸案’凶手重现,说明了蔡卓这供状有问题,指不定就是他当时为了交差,对蔡卓屈打成招,欺瞒陛下!”
“哎?这话有道理,不然他刚得了封赏,又是国公府和公主府的恩人,有这么大的靠山,未来必定是仕途顺遂,若心里没鬼,干嘛要告老还乡,放弃锦绣前程?"
“这位老大人平日里看着闷不吭声的,没想到还是个狠角色,那可是欺君之罪啊!万一被抖出来,是要株连九族的!”
“你们难道忘了?蔡卓可是死了,死无对证!纵然他可能有问题,陛下总不会为了不确定的事情把一个告老还乡的臣子召回京都,株连九族吧?”
“……”
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曲蓁打量着王安泰逐渐扭曲涨红的脸,轻扯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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