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见她许久不出声,有人按奈不住了。
这到底是谁,或是怎么侦辨凶手是谁,总得有个说法吧。
曲蓁回过神,缓步走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下,淡声道:“别着急,谁是凶手,待会自然会有人给我们送来答案。”
“姑娘说的是,朱老二?”
阮舒白反应极快,接上了她的话,“可从昨夜寅时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多时辰了,他要离开汴京的话,谁能找得到?”
“他为何要离开汴京?”
她反问了句,单手支着下颌打量着魏坤和王安泰,若有所思:“此事于朱老二来说,不过是拿了好处顺便偷个懒罢了,你们要是凶手,会把刑部大牢杀人这么严重的事儿,告诉一个外人吗?”
魏坤挠了挠头,看着一副糊涂模样,“我就是个武夫,这种费脑子的事儿我想不来。”
他看向阮舒白等人,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下官这条命,就拜托大人了。”
阮舒白沉着脸没应声,魏坤自知闯了祸,也不敢多说什么。
一时间,牢中气氛异常凝重。
“杀人的罪名高悬于顶,王大人还真是沉得住气,难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曲蓁突然开口问道。
这时众人才想起来除了魏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嫌疑人,只是他太安静,安静的好像这件事情与他并无关系,以至于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王安泰也没想到会突然被点名,错愕的抬头,见她目露审视之色,忙垂眸敛手,恭敬道:“姑娘慧目如炬,明察秋毫,定能抓出真凶,洗清我的嫌疑,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大人临危不惧,实在心性非凡。”
她轻笑了声,缓缓阖眸,似是没了说话的兴致,他们也不好再打扰。
只是心性非凡也就罢了,‘临危不惧’可以这么用吗?
众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谁也没发现王安泰低垂着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寒光和惧色!
没等多久,外面有人来报:“启禀大人,去红花岗的人回来了!”
“让他们进来!”
阮舒白话音刚落,大牢的门就被人推开,几名差役押着一个勾着背的粗衫汉子走来。
旁人都在打量那人的时候,曲蓁几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魏坤和王安泰看去。
前者满脸疑惑,后者……
面色煞白,如见恶鬼!
她手指微动,一抹流光自指尖弹出刺入两人后颈,他们的动作,同时僵住!
曲弈看到她的动作,眉峰微挑了下,却没出声。
“草民朱老二,参见大人!”
那汉子在距离他们还有三米处,战战兢兢的跪下,头抵在地板上不敢再抬。
阮舒白看向曲蓁,似是要她来接手审讯。
她也不客气,淡声问道:“朱老二,昨夜寅时前后,你是否循例来了刑部收夜香?”
朱老二埋着头,颤声道:“是!”
闻言,曲蓁抬指,点了几个狱卒出列,在他面前站成一排,“你看清楚再答我,昨夜为你打开牢门,放你进去的是哪个?”
胖狱卒在旁看的着急,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明明昨晚负责巡守的人是他,却不把他算在里面!
“姑……”
他刚想问清楚,曲蓁一个冷眼扫去,吓得他立即闭紧了嘴。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这般糊涂,紧盯着朱老二的动作,曲姑娘这是在试探他昨夜有没有进过大牢呢!
只见朱老二小心的抬起头,来回看着那些狱卒,一时间答不出话。
周侍郎脾气最急,催促道:“你看那么久做什么?认个人很难吗?”
“不不不,不难!”
朱老二额上冷汗直冒,眼珠来回转了会,慌张了随手指了一个人,"是,是他!"
“不对,好像是他!”
他来回指了两三个人,最后实在心里没底,扯着嗓子喊道:“夜里烛火太暗,草民实在是没看清楚哪个官爷开的牢门啊!”
说完,他浑身颤抖着埋下脑袋。
曲蓁身子往后靠了几分,和阮舒白等人对视了一眼,果真,这朱老二昨夜根本就没进过大牢!
顶替他身份进去的,就是凶手!
她瞥了眼那胖狱卒,这次他倒是心领神会,大步迈到朱老二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身子,强迫他抬头,怒吼道:“睁大你你的狗眼看清楚,昨夜守牢的人,是我!”
朱老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在他脸上看了会,又看向站成一排的几个狱卒,愣愣的道:"你,你不在那些人中间……"
“我当然不在,不然怎么知道你是在扯谎!”
狱卒狞笑了声,扯着他往魏坤和王安泰身前一丢,喝道:“说,到底是他们谁顶替你进了大牢?”
朱老二摔得眼冒金星,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熟悉的面容印入眼帘,惊得瞳孔骤缩,“我,我不知道……”
大牢关押的是重犯,他为了些好处才答应了那人,一旦被拆穿,刑部的生意做不成了,说不得还要被抓进牢里。
曲蓁轻笑了声,拿镊子夹了桌面碟子里的一颗花生,放在灯烛上来回烤着,声音冷漠的没有半点人气。
“在这儿,话要想清楚了再说,机会我是给你了,但你要不识好歹,那这桩人命案子,可就要落在你头上了。”
“人命?什么人命案子?”
朱老二失声惊叫,慌张的抬头朝她看来,“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得!”
“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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