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突然感觉自己的眼睛湿了,他绝对不是爱哭的人,上一次掉眼泪,还是被迫假装欺骗左衣柔的时候,夜里躲在小巷的深处,一个人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间。
他放下望远镜,用手机连发几问:你到底是谁?你想要我干什么?去救她吗?怎么救?这里是什么地方?
等了两分钟,回信才过来,对方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正在她的家里,她母亲就是在这房间里自杀的。
骆阳平只觉得自己有点天旋地转,手瞬间就不听使唤无力地垂了下去,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所以藤原绫香真正的姓氏是…松雪!这里难道真是她的家?
骆阳平进入池田株式会社不久,就利用职务之便查看了公司所有员工的个人资料,特别是高管人员,他清楚记得资料显示藤原绫香不是本地人,她的家远在北海道的札幌,现在看来那几乎肯定是警视厅内部为她做的假材料。
骆阳平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再拿起望远镜去看,也不知过了多久,慢慢捡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她母亲为什么要自杀?
一分钟后对方回复:当十年期限到,明知自己要死时,你会怎么做?
这是反问,却回答了一切,骆阳平立刻明白,藤原绫香的母亲被注射了病毒!
他心里一阵揪痛,原来这个表面难以捉摸的女孩子,内心也怀着巨大的痛苦。
骆阳平立刻又发话过去:你让我看到她,一定已经想好了救人的方法,说吧,要我做什么?
五分钟过去,没有回音,骆阳平心情落到了谷底,他尽量不让自己的手继续抖,再次举起了望远镜对准那里,然后呆住了!
远处那个窗户依然开着,但有个人站在窗前,似乎在看着这里。
骆阳平没法描述他的长相,因为这人脸上戴着个面具,一部老电影v字仇杀队里的那种。
似笑非笑的面具渗出一种叫人毛骨悚然的诡异,骆阳平连咽两口唾沫,摁下了手机的拨通键,他必须告诉对方这一情况。
然而更令他惊异的事情发生了,他看到望远镜里那个人慢慢拿起了手机,然后自己耳朵里就传来了对方的声音:“你现在明白了?”
声音和前晚车子里的中年男人不同,明显年轻一些,但都带着那种让人舒服的磁性。
然而现在骆阳平根本舒服不起来,相反觉得自身已处在崩溃边缘!只怪自己太迟钝,这种情况早该想到的。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他”,只是发生了什么,这人要那样对待藤原绫香,难道真是因为她警察卧底的身份暴露这么简单?
骆阳平低落的心情里其实有一丝安慰,至少这男人看起来不像是藤原绫香的情人,但此刻重要的是,怎么把那女孩救出来?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翻到微信,把那张原本要发给许子闻的照片删掉。这些人极难对付,就算自己真出了事,也不能让许子闻从国内找过来送死。
骆阳平很清楚对方是个心理战高手,刻意折腾就是为了让他积聚恐惧,自己现在完全处于劣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这里他反而不怎么怕了,手机依然通着,他干脆说话:“你到底想要什么?别忘了这女人并不是我女友,我没那么在乎她。”
“是么?”望远镜中面具人另一只手抬起,赫然握着支手枪,正是藤原绫香那把!
“那么我数到五,如果你不说在乎她,我就让她死。”面具人语调中带着明显的讥意,“反正你不会难过的是不是?”
他说话的时候真往回走了几步,把枪口对准了依然处于昏迷中的藤原绫香的太阳穴。
“等…等等,这样…开枪,你不怕把警察招…招来?”骆阳平发觉自己一下子就成了结巴,在这个对手面前,自己跟三岁小孩无异。
“警察?”面具人居然笑了起来,笑声中蔑意更浓,“日本警察在我眼里跟废物没区别,这女人不就是一个?”
骆阳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么我开始数,是让她活下去还是只再活十秒,取决于你。”面具人又继续道,这次说的竟然是中文!
骆阳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难道是个中国人?伴随着惊异,他发现自己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盘,“别…别数了,你究竟想要我干嘛?”他当然也用中文回答。
“很简单,去完成这女人没完成的事。”面具人边拿开枪边道。
骆阳平一下就明白了,藤原绫香那晚只拍到四页纸,没有完成任务的她自然要被毫不留情地惩罚。
但这至少证明,这个面具人跟池田慧子不是一路的,跟那晚组织派来找他们的那些人也不是一伙的。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代表的是哪方势力?
还有,那天自己的车应该很早就被开走了,那时整件事还在进行中,这又是怎么回事?如果那封信真是这个男人写的,他又是怎么把信放到公司前台的?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骆阳平叹了口气,缓缓道:“说吧,具体要我怎么做?”
“那个要靠瞳孔打开的箱子你已经见过了,它已经被重新放置,要想再次打开,只有靠池田慧子。”面具人道。
“那干嘛不直接去找那个女人?”骆阳平当然不会把心里想的这句话说出来,他只是道:“难道你要我去跟池田慧子商量,她怎么可能听我的?”
“你手头有一个很好的筹码,就是你跟那女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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