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阳平立刻再次环顾昏暗的四周,包括周围居民楼的窗户,偏偏看不到任何人。
他脖子上已经开始冒汗,但还是把心一横迈开了步子,走到那家住户的门前,先朝门牌瞄了一眼,上头的姓氏是松雪。
骆阳平肯定公司里没有这个姓的同事,事实上他来日本这么久,还从没碰到过姓松雪的,所以这家住户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认识的人。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摁响了门铃。
奇怪的是,楼内并没传来声响,骆阳平又按了一次,还是一样,这门铃明显是坏的。
他知道一定有人在什么地方正盯着自己,突然拿起手机又摁下了那个座机号码。
楼里立刻有铃声响起,却没有人接,但至少证明网上的信息没错,那部电话的确是这家住户的。
骆阳平摁断线,伸手去推,这铁栅门居然没锁,一推就开了。
他走过简短的小径到了住宅楼前,先抬头看了看,二楼窗户帘子半拉着,并没面孔躲在后面。
台阶只有几格,骆阳平一步步上去到了门前,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敲,然而敲了两次里边都没传出脚步声,他皱了皱眉去推门,这次是锁住的推不开。
这是什么意思?骆阳平知道日本的治安很好,许多住户会把钥匙放在门前蹭鞋的小地毯底下,难道这家也是?
他先朝四处扫了一眼,随即蹲身翻开地毯,下面居然真有把钥匙!
于是他拿住钥匙站起来,连“有人吗”也不想喊,直接毫不犹豫把它插进门上的钥匙孔,稍稍一转门就开了。
但骆阳平却又皱起了眉,这感觉上也太容易了,跟设想的危机四伏完全不同。
可他依然不敢大意,进门后立刻打开灯,然后将门虚掩上。
按日本规矩脱鞋后,骆阳平直接就走了进去,因为没看见有拖鞋,而且现在算是擅入民宅,他只想快点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屋内的摆设很平常,但让人有种灰蒙蒙的感觉,骆阳平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电话机,过去瞅了瞅,却发现上面明显有一层灰。
他环顾四周,这才发觉所有物件上都有灰,这屋子显然已经有些日子没人来过了。
骆阳平立即拿出手机,想拨刚才发短信的号码,却又害怕听到对方的声音,于是回了条信息:你是谁,想做什么?
他现在已经明白对方其实一开始就想让他来这里,因为电话没人接的话自己一定会查地址,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写住址?
这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陷阱,只不过骆阳平觉得既然对方已经对自己知根知底,无论如何也只有硬着头皮面对。客厅里有椅子和沙发,他却不敢坐下,站着等了几分钟,并没有短信回复过来。
骆阳平瞅着这个陌生的号码,迟疑了许久,终于咬了咬牙决定打过去。
可就在这一刻,回复传过来:上楼去。
天已经差不多完全黑了,骆阳平打开客厅的灯,通往二层的小楼道就在眼前,只是…上面会有什么?
“如果是许子闻,会怎么做?”他在心里问自己,这个好友的思绪缜密是出了名的,假如是他,会不会上楼?
骆阳平一下子想起了凶杀电影里的情节,有人被谋杀在二楼,然后被骗上去的无辜之人成了替罪羊…
他不禁浑身汗毛直竖,可事到如今要是拒绝上去,不知道对方会做出什么反应。
骆阳平先仔细听了两秒,没有任何人声从上头传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完全放平,走上了楼梯。
从客厅上到二层顶多只用了十秒钟,刚才的开关也同时打开了这里的顶灯。上面的房屋结构很简单,有一段过道,一左一右两间卧室,门都紧闭着。
骆阳平算了一下方位,左边的房间应该对着外面,也就是刚才看到的半拉窗帘的那一间,他看了看手机,现在已经过了七点。自己的行动对方应该都看在眼里,但无论是在楼下的客厅还是现在的二层,视野内都没有摄像头。
骆阳平索性站在原地等,果然手机一声响又一条信息发来:进右侧的房间。
这种不紧不慢一道道的指令简直令人发狂,骆阳平不晓得自己干嘛这样听话,突然有种冲下楼冲出整栋住宅的念头。
可理智告诉他,离真相只差最后一步了,不能就此放弃,否则才真的可能有危险。
他平稳地走到那扇屋门前,发现把手上竟没有灰,证明有人不久前开过门!
骆阳平从裤兜里抽出两张纸巾贴住手掌,然后握住了把手往下摁,门“嘎吱”一声就向内开启。
他小心翼翼一步步走进去,过道的灯光透进来,整间屋子也跟楼下一样只有些普通的家具,没有床只有日本传统的榻榻米,从衣柜角装饰的样式来看似乎是女人住的。
骆阳平四顾了一下,确定房内无人…如果闭着的柜子内也没有的话。
于是他走到两个衣柜前,摒住呼吸,接连把柜门都拉开,里头果然有不少女式衣服,却完全没有活人藏着,也没有尸体。
对方到底要他来干什么,或者说看什么?骆阳平发觉自己的耐心开始消磨。
他很难描述此刻的心境,那不是兴奋,不是期盼,甚至也不是恐惧。
那更像是一种折磨,一种跳进自己根本不想进来的陷阱的折磨。
他再次扫视了一下那些衣物,那完全不是年轻女孩子的衣服,而且质地僵硬,明显已经很久没人碰过。
一股霉味发出来,其实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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