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老爷一语道破。
他是打牌的老油条,麻将会打不会打,单是看牌池便能窥探出其中一二。
迟老爷想碰什么牌,吴清之就打什么牌,天下哪有这样的巧事,分明是算准了牌,暗中把牌放出来,有意让他胡。
当真是个心思细的。
被岳父戳穿,吴清之索性也不瞒了,只客气的笑一笑,把款结完,与迟老爷并肩走出饭店大门。
迟榕见人来了,便不再与她二叔斗嘴,乖乖巧巧的往廊柱旁边一站,只等着接下来的安排。
“阿爹,一会儿回家我能和你坐一辆车吗?”
迟老爷刚一走近了身,迟榕便挎上他的胳膊,父女二人亲亲热热的迈下石阶,好一副尽享天伦之乐的模样。
听女儿这般问话,迟老爷虽脸上笑嘻嘻的,却并未首肯。
“你和小吴一起坐车回家,又不和我顺路,”话音未落,迟老爷推了推原地怔住的女儿,又道,“去呀,还愣着干什么,一会儿小吴等急了。”
迟榕瘪着嘴,巴巴的看向阿爹:“阿爹,咱们四年没见了,你不再多问问我吗,比如说我嫁人了,你可以问问我嫁人后过得好不好,每天开不开心。”
迟老爷立刻说:“阿榕,那你和爹说说,嫁人后过得好不好,每天过得开不开心呀?”
“敷衍!”迟榕听罢,原挎在阿爹胳膊上的手用力一撒,直往腰间叉住,“我是不是你亲姑娘!”
迟老爷一摆手,复又点住迟榕,再问道:“阿榕,你且先答了爹爹的话,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迟老爷反客为主,迟榕只得作答,于是扭扭捏捏的偷瞄着身后的吴清之,哼哼唧唧的说:“是过得挺好的,也挺开心的……”
迟老爷一副心下了然的态度,只扶住女儿的肩膀,将她调转方向,推向吴清之身边:“我看到你就知道你过得好!老子看孩子,一眼就看出名堂,哪还用得着问!”
他这一推,用了十分力气,迟榕不设防备,脚上一顿,磕磕绊绊的被吴清之接住了。
“罢啦罢啦,爹要回家补补觉,倒时差,你们快些回去罢!”
正说着,迟老爷半个身子已经坐进了车里,只留半条腿在外面,他似是想起什么,忽又遥遥的转向吴清之道:“小吴,下次再约你打牌,务必使出全身功力!”
话毕,车子发动,头也不回的开出去。
本就是久别重逢,这一顿团圆饭便吃的久了些,再加之几把麻将转着圈打下来,时间已至酉时。
酷暑时节,白日漫长,虽然已近傍晚时分,但太阳并不西沉,天光仍是亮堂堂的。
自从端午行凶事件之后,夜晚的娱乐少了很多,路边已没了小商小贩卖零嘴,街道上显出几分冷清之色。
吴清之只吩咐开车回家。
“迟榕,我先送你回去,我还要再去商行一趟,处理些事情,很快便回来。”
吴清之说罢,又要举起那把小折扇,问迟榕还热不热。
过了太阳最毒的正午,温度早已降了下来,现在车子一路畅行,只有凉风拂面,惬意的很。
迟榕摇摇头,却又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吴清之加班。
大抵不会是谈生意,吴清之安排档期向来井井有条,从不争分夺秒的做事。
迟榕向来不过问也不插手吴清之的工作,从前是为了避嫌,现在则是为了不教吴清之太过操劳。
可迟榕实在是好奇的紧,在座位里扭来扭去,终于问出口来:“可不可以问一下……你要回商行做什么呀?”
说完,她又急急的补充道:“要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你就当我没问。”
吴清之原是神色淡淡,见迟榕这般探问,分明是在体恤他,便不由得微笑起来:“不过是商行要招聘员工,不算是大事,但今晚要把岗位定下来。怎么,莫不是夫人舍不得我?”
迟榕本以为吴清之正在为了工作费心劳神,公事家事夹在同一天,总是让人分身乏术的,谁料他还有心情调笑她,看来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可她被吴清之这样一逗,脸自然是烧起来:“什么舍得舍不得,就你最自恋!”
吴清之只当迟榕嘴硬,便存了心思要作弄她:“既然如此,我今晚便在商行睡罢。反正工作又多,夫人又不想我,回去也是多余。”
此话效果极佳,迟榕立刻坐不住了。
“不行!”迟榕嚷嚷道,“你不能在商行睡,这样一点儿也不好!”
“何来不好?迟榕,你又不想我,还在乎我在哪睡吗?”
迟榕结结巴巴的说:“这个嘛,不一样的,你必须要按时服药。”
吴清之道:“我回家把药带过去。”
“天气这么热,不洗澡不行,要讲卫生!”
“我办公室里有淋浴间。”
“通宵工作有害健康,你得好好睡觉!”
“商行里有折叠床可睡。”
一言一语回驳下来,迟榕最终无言以对。
迟榕绝对相信,吴清之可以为了工作而夜不归宿,但她不愿意这样。
不是为了面子,也不是为了旁人的闲言碎语,迟榕只是单纯的希望吴清之能够回家。
细细想来,他们每天相互陪伴的时光中并非每时每刻都腻在一起,许多时候,两人皆是各行其事,互不打扰。
吴清之倚靠在沙发里看账本,迟榕则是躺在自己的小书房里读小说,二人虽相隔一扇门,却不相离。
可迟榕莫名觉得这样很好,哪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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