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道令人瞩目的发光体。
在众人的注视下,赵澈并无不悦,淡淡道:“棠姑娘的匕首的确“赠”给了本王,但本王今日并没有带在身上。怎么?有什么不妥?”
有什么不妥?
当然很不妥了!
那把匕首可是凶器,晋王一句“没有带在身上”,当然不足以洗脱郁棠,又或是晋王本身的嫌疑。
等等!
赠给?
众人似乎终于听出了赵澈话中的重点。
所以说,郁棠将贴身携带的匕首赠给了晋王殿下?
郁棠和晋王之间私/相/授/受了?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陆一鸣,他的新娶之妻,与别的男子暧昧不清,他自己知道么?
陆一鸣是新起之秀,虽受内阁看中,但其实也是内阁竖起来的靶子,单单这半年之内,陆一鸣已经向皇上奏疏过数次,奏疏内容自是与晋王脱不了干系。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尸首上移开,仿佛已经不再想知道到底谁是杀人凶手,却对郁棠和晋王之间的关系尤为好奇。
而陆一鸣本就是丰神俊朗,如清风朗月般的男子,此刻再看着他,总觉得他头顶的玉冠变了颜色。
陆一鸣的目光落在了郁棠脸上,曾经只要他看着她,必然会得到郁棠的回应,他曾以为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只要他需要,郁棠就一定会站在他身边,她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他。
可是此刻的陆一鸣,心里没底了。
他浓眉紧锁,对晋王作揖,道:“王爷,此事关系吾妻清白,还望王爷能命人将匕首取来,以示公证。”
郁棠仅仅口头上说匕首在晋王身上,并不能彻底洗脱她的嫌疑,毕竟在场诸人当中,她的嫌疑是最大的。
陆一鸣浸/淫/官场这么些年,自是明白这件事背后的厉害。
死的人毕竟是官宦之家的小姐,纵使是庶女,也断然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届时如若有心存不轨的人从中挑事,难免又会引起陆家和张家的矛盾。
所以,陆一鸣很谨慎。
众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在暗中腹诽:陆大人当真好大的语气,竟然直接要求王爷将匕首取来,难不成是不信任郁棠?
况且,在所有人眼中,晋王赵澈身份太过崇高,纵使是已过中年的皇帝,还得喊他一声皇叔,别看赵澈的岁数才二十出头,却已经是大梁最为“德高望重”之人。
真真是无人敢惹!
在所有人都隐隐觉得晋王会勃然大怒时,却闻他依旧语气平淡道:“来人,去王府将匕首取来。”
这时,一直在暗处的红九“搜”的一声不见了。
众人并未看见人影,更是不知道晋王还带着什么人进入了归德侯府。
等待的时间有些煎熬,尸首还纹丝不动的放在草坪,张家的人也过来了,但无人脸上露出悲切之色,反倒是焦虑不安。
郁棠留意到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郁棠发现,归德侯府的长孙---明远博,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古怪,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寻思着什么。
虽说她此刻就像是一个靶子,所有人都会时不时的看着她这个嫌疑人,但明远博的目光不一样。
郁棠大方的与他对视,却发现明远博很快就移开视线,动作很急,像是担心被她发现了似的。
郁棠:“……”
这是为什么?
人的六感是极为敏锐的,直觉告诉郁棠,明远博对她肯定有什么隐瞒,或者是其他意思。
她心头猛然间一跳。
不管有没有希望,又或者只是她想多了,只要有可能查出她的身世,她都要试一试。
明远博,她记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我说清楚。”陆一鸣的话将郁棠拉回神。
他站在郁棠面前,高大的身形形成一股威压。
曾经何时,郁棠以为,陆一鸣会成为她的天,替她遮挡风霜雨露,可她突然发现,她上辈子所有的风霜都给这个男人带来的。
郁棠面容寡淡,但因着眉目清媚,一颦一蹙都透着美艳,若非是她太过端庄,当真很容易教人将她与“红颜祸水”联系到一块。
她说,“你难道会相信我说的话么?”
陆一鸣噎住,对她这样的反问十分不舒服,只要她服软,或是向他求助,他一定会帮她,可郁棠这样油盐不进的态度,让陆一鸣无从下手。
他当然信她。
否则,他当初岂会仅仅因为需要联姻,就答应娶她。
因着陆一鸣站在郁棠面前,挡去了旁人的视线,在外人的角度去看,郁棠是被陆一鸣护在羽翼之下的。
“你还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差不多就能收手了!这件事若是查不清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陆一鸣语气不佳。
一想到,郁棠将她贴身的匕首赠给了晋王,他胸口堵闷难耐。
郁棠轻笑,“多谢陆大人关心,我心中有数,再者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也无需害怕。”
陆一鸣再一次语塞,郁棠太过镇定,根本就不需要他。
此时,赵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看向了郁棠和陆一鸣,却又似乎并没有看着他们,无非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不多时,一红衣少年恭恭敬敬的立在了赵澈一丈开外的地方,“王爷,匕首拿来了。”
赵澈点头,接过匕首。
这个时候,郁长东等人也闻讯过来,赵澈就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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