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巳时。
二管事终于回来了。
二管事还未见礼,曹氏急不可耐,站起身子,露出狰狞的表情吼问道:
“如何?是不是那畜生?!”
二管事那死呆鱼眼,笑着都带着呆板样,答道:
“夫人放心,我使人问清楚了,此子是襄州解元,户籍为襄州农户,已娶亲眷。”
曹氏一听,解元之才,那定不是那畜生。那畜生被自己使了手段,家学的夫子未曾好好教导,只堪堪中了个秀才,还是掉尾巴。
竟是娶亲的,那更不可能了。
曹氏一扫阴霾,展露笑容,扶着椅子缓缓座下。
“哈哈哈……”
连连大声狂笑,那有一丝平日里伯爵夫人的得体仪态,一脸张狂又显得有几份扭曲,咒骂道:
“我就说,那畜生那有这般运道。”
“那畜生早已葬身鱼腹,尸骨无存!”
“哼,就凭那贱人和那畜生还敢夜里纠缠于我,入了畜生道还敢折腾!”
“哼,老爷还天天惦念着,到地狱去找吧!”
对这两年老爷的行事,二管事那呆鱼眼凑在一堆,他也纳闷,往日里也不见老爷多记挂大少爷,大少爷不在了,这翻了天去找,搅的京城谁人不知。
“大少爷在时,老爷并没有多顾念大少爷,只是人去了,老爷多有掂念,想来老爷只是念旧。”
哼,让他念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方府未来,还是我们母子几人的天下。
老爷,他将来要倚靠的只有元泰!
想通此节,曹氏厉声道:
“传令下去,虽是同名不同人,难保老爷听了,又念起那畜生,恐生事端。如今我们正与族老商议立世子之位。”
“我儿也该定亲了,有了世子之位,锦上添花,也名正言顺,可不能因小失大。”
二管事得了令,连番的敲打了一遍,又派人紧紧盯着老爷一举一动,但凡有信号需得第一时间禀告夫人。
自从听了江世子的提醒,方伯爵一直派人注意曹氏举动,二管事此行迹被成大管事瞧了个清清楚楚。
书房。
成大管事禀道:
“夫人派了宏生去查一人,小的派了人跟去,才知查的是一个跟少爷同名的学子,来自襄州,欲参加春闺。”
与璟儿同名?
方伯爵整个人懵了,一双老手在擅抖,右手上茶碗都未端稳,茶水全部倾倒在衣袍上,都未曾发觉。
他的璟儿回来了!
成大管事叹了一口长气,老爷这两年是真心在找大少爷,日日夜夜记挂着大少爷,他可瞧在眼里。
成大管事一脸可惜的回道:
“老爷,宏生已派人查清楚了,我们的人也随后跟上。那名学子,恐不是大少爷。”
方伯爵坚定道:
“不,那就是璟儿!”
“可,那名学子户籍在襄州一处小山村里,已娶亲。”
方伯爵轻喃:“襄州?”
“拿舆图过来!”
成大管事从书房的角落处,拿出大盛舆图。
方伯爵撑开舆图,找到威海,威海四周线路一阵排查,威海毗临襄州。然怪他派几方人马,竟未找到璟儿,原来璟儿流落在襄州。
两行热泪从一双布满血丝的老眼流出。
成大管事轻叹的喊道:“老爷?”
方伯爵几近不可闻之声,手里的舆图都拽出道道痕迹,喃道:“是璟儿!”
成大管事疑惑不解:
“可是那名学子,是襄州的解元,大少爷他的学问……”
成大管事的质疑,他明白,他何曾不是如此,未曾信过他。
一想到过往的种种,方伯爵纠心的痛,他的璟儿吃了多少苦,才能……
“你再去细查,这名学子现住何处?是何情形。”
璟儿按理应该住在安家,但舅弟……也可能安置在别院。
有钱能使鬼推磨。
下午,成大管事带着新的消息回来了。
“老爷,这名学子无人知居住何处,也从不与人往来。我细问了从襄州来的学子,襄州的学子也说对此人不甚熟悉,是从襄州属地,一个叫范岭县的县城来的。”
方伯爵……从不与人往来,无人知处居于何处?
看来是安家舅弟安置妥当了。
成大管事又道:
“但是在【前来归】查到了新的线索,押榜之人,压柱银钱最多的是江世子,押了五千两,还有一个姓崔的外乡人押了二千两。”
江世子,近两年异常举动,他与璟儿交好无疑。
是璟儿!
方伯爵喜形于色,自己的儿子当然自己宠:
“你明日,隐密些安排人押上三千两。”
成大管事:
“老爷料定是大少爷?众人说此学子无甚名气,考了解元纯凭运气。这三千两恐……”
方伯爵十分肯定的说道:“是璟儿,能让江世子另眼相待这人,是璟儿无疑。”
“你不知,江世子已试探我两年,因他与六皇子同进同处,到不发派人跟着,年前他从外地回来,在我面前好一阵炫耀,说一位姓方的好友,才学如何出众……”
原来还有此事!
老爷瞒的好紧。
成大管事:“那我们还派人找大少爷的住处吗?”
方伯爵:“不用,以免让夫人知晓,多出事端。”
虽说未调查清楚,但这两年来剥丝抽茧,璟儿并不是爱色之人,院子连女婢都没,只有一个奶嬷嬷。
何来会看中那颜色一般的妾室,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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