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海哭笑不得,但想到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殷玄给无情地撇下了,他又偷偷地乐着,好在有一匹马能帮他,虽然他‘贱’的都不如一匹马了,但王云瑶和浣东浣西甚至连一匹马都不如,这么一比,随海又着实觉得自己不是最惨的,他很是得瑟地给自己的脸上贴了一把金。
随海也不敢往殷玄的怀中看,偏了偏脸,将视线移开,说道:“婉贵妃还没醒,就这么出去吗?”
其实随海想说的是,不给婉贵妃穿起来吗?
但他这样说了,皇上必然觉得他暗中偷窥了婉贵妃,那他指不定会被皇上削掉脑袋,还是换个方法问妥当。
殷玄不知道听没听懂,有可能听懂了,也可能没听懂,但不管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殷玄这会儿都没心情搭理他。
殷玄的全副身心都在怀里的女孩身上,见她没有被他扰醒,他缓缓地松一口气,这才扭头对随海压低了声音问:“马车在哪里?”
随海见皇上都不敢大声说话,他亦不敢大声说话,他小声道:“就在偏殿的西门口。”
殷玄嗯了一声,抱着聂青婉就往偏殿走去。
随海顿了一秒钟,赶紧跟上。
跟上去后就看到皇上快而稳地往偏殿西门口走了去,随海瞅了瞅被他放在洗脸架上的银盆,想着皇上不洗了吗?
殷玄当然要洗,只是要先把聂青婉放到马车上去。
眼见殷玄要上马车了,随海赶紧上前掀帘子。
帘子掀开,殷玄就抱着聂青婉上去了,殷玄上马车的时候是用了内力的,几乎一提气就上去了,故而等进了车厢内,怀里的女孩依旧四平八稳地躺在他的怀里。
马车很大,也很奢华贵气,虽说殷玄让随海备的是一辆朴素的马车,但再朴素,作为皇上的所用之物,能朴素到哪里去?
最多是外观朴实如华,让人一眼瞧过去不会再想看第二眼,但里面的装潢和摆设却是最顶级最顶级的。
帘子过来有一道门,左边一道窗,右边没有窗,后边又是一道门。
右边没窗,所以长榻摆在右边,榻很大,大约可以睡两个女子,殷玄将聂青婉放上去之后也不担心她会掉下来。
左边的窗户在关着,窗户下面摆着平行书柜,还有一方矮长几,是供人坐的。
后面是单门,门往外开,那一头放着行礼以及衣服和备用物品,包括文房四宝茶水饮料以及糕点水果等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东西,总之,东西一应俱全,不怕在路上会渴会饿或是会闷。
殷玄没空看别的,将聂青婉放稳当后,他又下榻,去洗漱。
洗漱好,他回到寝宫,给聂青婉收拾了几套日常薄裙,又把昨日聂青婉放的那个药膏拿上,还有聂青婉没有缝完的那个荷包篮子,一并提上搁到了马车里面。
其实下午的时候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就已经帮聂青婉收拾好了行礼,但可悲的是,三个姑娘忙碌了一个下午,结果,殷玄把她们踢除出局了,把她们的劳动成果也干晾在一边不管了。
殷玄只拿自己中意的衣服带上,去了大名乡之后让聂青婉穿。
做好这一切,殷玄放心地坐在聂青婉的榻前,拿着扇子给她扇风,让随海起程,再将车帘这边的门关上。
出了宫之后殷玄就将窗户打开了,让外界的风吹进来,然后他就不给聂青婉扇扇子了,他歪躺在她身边,半只手臂伸过去,将她轻轻揽到怀里,对着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刚漱洗的时候殷玄把嘴上的药擦掉了,就算没擦掉,过了一夜后那药也被吸收完了,这会他的唇清清爽爽。
亲了额头后,他又轻抬起聂青婉的下巴,对着她的唇亲了一下,然后又一下,然后……
直到把女孩骚扰的张牙舞爪的扬起双臂朝天空中打,他才偷笑着离开,不闹她了,坐在床沿,从袖兜里取出药膏,自己给自己涂抹。
涂抹完,他也不再上榻,而是靠在矮几上,闲适地翻书看。
寅时三刻是皇上早朝的时间,大臣们一直都很准时,到点必然进殿,可今天,到了寅时三刻皇上却没有来,来的人是李东楼。
李东楼手上拿着圣旨,张堪随在他的身后,进金銮殿之前,李东楼让张堪带着宫内禁军严守在金銮殿四周。
宫内禁军十万,有一半都被调过来了。
张堪沉声应是,手一挥,禁军们就迅速分散,密密麻麻地将金銮殿围成了铜墙铁壁。
张堪双手按在腰间两侧的金刚锤上面,严整以待地守在门口。
李东楼拿着圣旨进门。
他一进来,大臣们便纷纷转头往他看去。
看他手捧圣旨,大步往前,大臣们又纷纷惊变,脸色几度抖了抖,薄唇抿了抿,却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皇上没来,李统领却来了,且李统领手上捧着圣旨,这让大臣们内心里都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隐隐地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摒着气息看着李东楼走到金銮殿的正前方,伸手将圣旨打开,然后说:“众卿接旨。”
这四个字一落,整个金銮殿里的大臣们就全都跪了下来,高喊:“臣接旨!”
一时声如洪钟,响彻扩散在金銮殿内外。
李东楼视线往下扫了一眼,在每一个跪着的大臣们身上兜了一圈,又收回,看向面前的圣旨,念道:“朕今日带婉贵妃去大名乡避暑养伤,时日不定,归期不详,爱卿们若非有天大的事情要奏,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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