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亥眼睛抬起看了看四周,说道:“那就换个地方说吧。”
功勇钦应了一声好,跟着陈亥去了一个无人的空殿,陈建兴和陈介仲往陈裕脸上看了一眼,似乎在询问,你们刑部尚书要跟家主说什么。
陈裕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建兴就说:“我们也去听听吧。”
陈介仲没意见,陈裕也便跟着去了。
反正都是陈家的人,陈亥也不会说什么,就让他们站在旁边一块听了。
功勇钦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请陈亥在朝堂上向皇上请旨,让聂北协助办理此案。
功勇钦知道,在殷祖帝时期,陈家和聂家都属功臣,只不过,陈家没有聂家势大,也没有那么得殷祖帝看中,到了殷太后时期,因为太后出自聂家,聂家又世袭太多的爵位和军权,引起朝臣们的动荡不安,尤其殷氏皇族之人,都无法容忍这样的现象存在,就有了兵权旁落,陈家渐掌兵权的现象。
但是,陈家掌了兵权也没用,太后掌政,皇上又极听太后的话,所有人都不敢忤逆太后一句,哪怕是殷氏的那些皇族之人,他们见了太后,亦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
故而,掌了兵权的陈家也在太后面前抬不起头。
在朝堂上,也远远被聂家辗压。
到了殷皇掌政,聂家从朝堂上消失无踪,一息归尘,陈家终于扬眉吐气,成了朝堂上的霸主。
这样的地位得来不易,陈亥很可能跟皇上一样,不会答应让聂北来帮这个忙。
功勇钦只得颇费些口舌地说:“这件事从发生到今天,已经查了九天了,今天一过,再有一天就到了给皇上交案的时候,而目前所查的情形,元允应该都与大人说了,大人家中人才辈出,想必也有很多人琢磨了此案,应该也是毫无头绪,此人虽然没有害到皇后,可却是在向皇后挑衅,在向陈家挑衅,若不把真凶查出来,往后指不定还会兴风作浪,他在暗,皇后在明,有些事情防不胜防,若不及早将此人捉拿,恐后面还会有别的凶险,孰轻孰重相信大人能够判定。”
陈亥笑道:“功大人极会说话,虽然这件事我陈家定不会善罢甘休,却也不见得非要请聂北协助不可,聂家的人,你敢用,皇上却不见得敢用,案子还有一天就得呈交皇上,却不是结案,你若查不出来,皇上自会派别人来查,这个真凶,一定潜逃不了。”
功勇钦被说的不知该怎么接嘴,只好向陈裕求助。
陈裕无奈地笑了笑,对陈亥道:“祖父,若一日后我与功大人交不了案,那皇上就要剥掉我与功大人的官袍了,虽然元允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件官袍,可不能建功立业,于元允而言,也是十分沮丧之事。”
陈亥看他一眼,说道:“容祖父想想。”
这一想就想到了上朝,皇上临政,等正经的事情奏禀完,随海问各大臣还有没有什么要讲的,没有的话就罢朝,陈亥这个时候上前一步,拱手说道:“老臣有事参奏。”
殷玄道:“你说。”
陈亥虚虚抬头,看了一眼端坐于龙座上的男人,心里权衡了半天,还是没敢开那个口,聂家,在皇上心中,那可是禁忌。他想了想,说道:“臣想去寿德宫,看一看皇后。”
殷玄道:“这几天因皇后中毒之事闹的你们心里大概也不安生,想看就去看吧。”
陈亥垂头道:“谢皇上。”
殷玄问:“还有别的事吗?”
陈亥道:“没有了。”
殷玄点点头,站起身走了。
等他离开,陈亥放下手,带着陈家的人一行人去了龙阳宫。
功勇钦望着他的背影,真是无奈,连陈大人都不敢开口,看来这一回,他的乌纱帽真要不保了。
功勇钦垂头丧气地离开。
陈裕看了他一眼,跟着陈亥一起去了寿德宫。
而在这之前,寿德宫里去了一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拓拔明烟。
拓拔明烟昨夜受了委屈,受了气,哭了大半夜,眼睛红肿不说,额头还伤了一小块,她也没在宫里头养着,借口不来向皇后请安,反而来的最早。
在别的妃子们还没来之前,她已经坐在了皇后的面前。
皇后端着玉杯,打量了她一眼,惊奇地问:“明贵妃这是怎么了?怎么满眼红肿还额头受了伤,昨夜皇上不是去你宫里头了吗?”
伺候在皇后身边的何品湘和采芳也看到了拓拔明烟的异状,但她们是下人,不敢多嘴,只眼里和心里藏着幸灾乐祸。
拓拔明烟既来了就知道她要面对这样的眼神,面对这样的询问,面对这样的嘲笑,虽然皇后没在脸上表现出幸灾乐祸来,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诧异与担忧,可面子功夫谁不会做,尤其陈德娣这个皇后,是最会做的,此刻内心里不定在怎么笑话她呢。
可知道是这样,拓拔明烟也还是要来。
既来了,就不怕她笑。
拓拔明烟道:“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皇后的了,我们都是皇上的人,入后宫前是,入后宫后亦是,今日我来,带着这样的伤和这样的委屈,也不怕你笑话,昨夜皇上确实去了我的宫里头,却没有留宿在我的床上。”
陈德娣微惊,轻啊一声,问道:“那皇上睡在哪儿?”
拓拔明烟往后瞅了瞅不相干的宫女们,陈德娣立刻挥手,让何品湘把那些宫女们都遣出去,等宫里只剩下心腹何品湘和采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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