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就是小公子啊!”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了清晰的敬畏,以及慌乱之色。
可见眼前这位“大人”应该是识得薄钰的!
沈郅心中思忖,会是谁呢?
“这是小公子吗?”所谓的大人冷声厉喝,“一帮不长眼的东西,简直是……蠢货!愚不可及!这下闯祸了,这是离王,是离王薄郅!”
离王?
“离王小殿下?”众人皆惊讶,“大人,这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杀了他!”那人冷喝,“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此事隐匿下来,否则朝廷追究起来,谁都跑不了!”
谁不知道离王小殿下薄郅,如今是东都城的红人,皇帝跟前最得宠的“小臣子”,饶是丞相尤重和关太师,也得给小殿下几分薄面。
“若是杀了他,朝廷更不会罢休!”众人哪敢动手。
沈郅睁开眼,慢慢悠悠的坐起身,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爬出了担架,站在了那位遮着脸的“大人”面前。
他扬起头,就这么冷飕飕的盯着这人,“家父说过,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者,唯有两种,一种面目可憎,一种做贼心虚。不知你是哪一种?”
那人咬着牙,眦目欲裂,“你都听到了?”
“你们都商议着,要杀本王了,本王难道还要继续装睡吗?”沈郅负手而立,小小年纪却是气势不弱,站在一群凶神恶煞,手持钢刀的歹人中间,亦没有半分怯弱之色。
“你早就醒了!”遮脸的男子切齿,“薄郅!”
“本王是当朝离王小殿下,你应该尊称本王一声,小王爷!直呼本王名讳,可知该当何罪?”沈郅勾唇冷笑,“就算你们给本王磕头,本王亦受得起!”
“你!”众人皆咬牙切齿,“好嚣张的孩子!”
孩子?
沈郅深吸一口气,“若本王是个寻常的孩子,你们杀了也就杀了,可偏偏,本王是皇上亲封的离王小殿下,动我就等于动了整个朝廷。杀本王,就等于跟朝廷作对,长生门和十殿阎罗是什么下场,还需要本王提醒你们吗?”
这哪里是什么离王小殿下,分明就是离王薄云岫俯身。一言一行,乃至于眉眼间的冷冽狠戾,都跟他老爹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你……”那人不敢置信的打量着他,屁大点的孩子,教训起他们这些成年人来,竟是有板有眼,而且一字一句皆拿捏住了人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沈郅退后一步。
这些人身上臭烘烘的,他觉得不高兴,更不想靠近,免得沾了自己一身污秽。
“离王小殿下是吗?”那人微微弯腰,“好嚣张好得意,你以为我真的会拿你没有办法吗?杀了你,是跟朝廷作对,但是拿住了你,倒是可以跟朝廷换点东西。”
沈郅冷眼看他,“你不是想换东西,你是想给自己添点东西,比如说,添件衣裳!”
那人瞳仁骤缩,“你……你胡说什么?”
“你以为本王没听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吗?”沈郅嗤冷,“你的套路,本王早在书上看到过了,还敢在本王面前卖弄,真是不要脸!”
“你!”那人气得原地直打转,“简直是岂有此理,薄云岫的儿子,果然生得跟薄云岫一般模样,最讨厌的就是这张嘴,这三寸不烂之舌!”
沈郅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他们,“你们连本王和薄钰都分不清楚,说明长久以来并不住在东都,甚至于远离东都。现在一回来,就要抓薄钰?所以本王肯定,你们不是长生门的人。” 见着众人面面相觑,沈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你们要跟朝廷作对,又不敢明着来,就说明你们有顾忌。方才你们不知道抓的是本王,直呼本王为小公子,就说明……你们是四叔的人!”
因为魏仙儿原本就是占了沈郅母亲的身份,以护族少主的身份肆意妄为,如今已经香消玉殒,护族的人只认沈郅这位少主,压根不会把薄钰当成小公子。
再者,护族的人,怎么可能认错薄钰与沈郅。
所有人的眼眸,骇然瞪大,一个个险些把眼珠子挖出来。他们说了几句话,这屁大点的孩子,便把所有的老底儿都给掏出来了?
沈郅环顾四周,“怎么,没话说了?这就说明本王都猜对了,所言皆是事实!”
“把他给我抓起来!”那人恼羞成怒。
众人回过神来,当即一涌而上。
沈郅双手环胸,“谁敢!”
“你看我敢不敢!”那人亲自上前,一把挟起沈郅在腋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你以为你是离王,我就会怕你吗?我告诉你,就算你猜到了所有的真相都没用,该你的不该你的,都是命中注定。”
沈郅也不挣扎,只是这人的胳膊跟铁铸的一般声音,硌得他生疼,“朝廷的人,一定在满东都找本王,你们跑不了!”
“我们又不在东都城,管他娘的朝廷不朝廷!”男人刚说出口,登时脚步一怔,“来人,给我把他的手脚和嘴巴都堵上!这小子套路多,总能诓出话来!”
沈郅轻哼,他才不怕。
手脚被绑着,嘴被塞了一团布,沈郅皱眉,这布……有味,真是讨厌死了,腥臭腥臭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弄得这布团。
沈郅被丢在了箱子里,箱子砰的一声合上,四周登时一片漆黑。
蓦地,周遭微微一晃。
沈郅的额头“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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