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透过花与叶的间隙铺洒在她的身上,她懒洋洋的靠在雪狼后背上晒着太阳,好不惬意。
比起霁月居,夔王府用来练武的后院十分宽阔,附近也没有什么楼宇建筑挡着阳光——有谁不要命了敢将建筑格局建的比夔王府还要高,虽然赵肃不讲究这些东西,但是在礼制上不合。
正是因为如此,在院子里抬头看见的不是让人觉得压抑逼仄的屋宇飞檐,而是蔚蓝色的天空上有飞鸟划过,让人产生一种非身处于闹市而是依旧在南夷月宫的错觉。
微风拂过,吹落了粉色的花瓣,风中带着阵阵花香,若不是旁边的石凳上坐着那个黑衣人苏玉徽舒服的都要睡着了。
那人虽然不说话,但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力,就算是苏玉徽如今不像之前那般畏惧于他也觉得不舒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昏迷这么些时日府中的难道没有其它的事要处理吗?”
他看起来不像是和她一样悠闲,能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啊。
见她终于开口,赵肃看了她一眼道:“追痕将时雨居收拾出来给你住?”
原来是为这事,苏玉徽准备在夔王府小住一些时日便让蔷薇买些她常用的器具来——住过夔王府数回,苏玉徽彻底的领会到了夔王府的客房究竟有多么的简陋,她素来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当然让自己住的好些了。
追痕听闻她的用意之后,便自告奋勇的收拾了个院子给她住,虽然她觉得不用那么麻烦,但是人家盛情难却她便接受了。
苏玉徽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是以见赵肃问起这件事便一脸正直:“王爷如今余毒未清,歩神医一时间难寻踪迹,我只好暂住王府一些时日。”
赵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看来她尚且不知道时雨居是什么地方……不过他也无意提醒。
被他的眼神看着莫名有些发毛,苏玉徽在想着莫不是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妥,却听赵肃清冷无波的声音:“你住在王府,当真只是为了给本王解毒?”
苏玉徽心中一惊,对上那一双锐利的眼——仿佛能看穿人心一样,面上装作微恼的样子:“王爷莫不是认为我住进夔王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
见她神情微恼,赵肃却笑了,淡淡道:“不可告人倒是没有。本王还以为,你住进来是为了避开苏瑾瑜。”
他看向苏玉徽,却见她一双桃花眼瞪的圆圆的看着他,一脸被说中了心事的样子。
赵肃冷笑。
他醒来之后追痕便将这几日的事事无巨细的告诉了他,当然包括苏显劫走步寒砚利用苏瑾瑜之事。
原本他听说苏玉徽竟然主动留宿夔王府一事觉得诧异,在听说苏瑾瑜被苏显挑拨知晓了苏玉徽的身世之后方才恍然。
他就说这丫头为何这般好心,原来是被戳穿了身份不敢面对苏瑾瑜。
他了解苏玉徽,长于月宫之中,术门修行之人对世情有着超脱世俗的淡然,恩怨分明,却因为在乎的东西少,所以仅有在意的那些东西便愈发的显得弥足珍贵了。
不管她对于苏瑾瑜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什么缘故,这些时日在苏家她一心维护着苏瑾瑜,是将苏瑾瑜当做自己兄长来看待的。
若苏瑾瑜真的听信了苏显的挑拨将苏玉徽误以为是夔王府的人,她心里……到底还是会难过的吧。
比起苏显带来的威胁,她更害怕与苏瑾瑜之间的反目,正好借此契机逃避。
被赵肃戳穿了心事苏玉徽讪讪的捏着手指,目光游移道:“暂时避开苏瑾瑜是真,为王爷治病也是真……”
心中暗自腹诽,这人,有必要那么聪明吗!
赵肃目光深深的看着她,苏玉徽心中暗自揣测着他戳穿她是何用意?莫不是不想与收留她得罪苏瑾瑜?
正这般想着,却听赵肃淡淡的开口道:“苏瑾瑜没你想的那般蠢?”
苏玉徽?
惜字如金的夔王府殿下,又解释了道:“你处处帮助他护着他,他不是不知晓的,不过是苏显的片面之词他不见得会全信。你……也不用担心他会记恨于你。”
听着他的话苏玉徽整个人都呆愣住了,赵肃……这是在宽慰她吗?
一阵呆滞后,苏玉徽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是否身体不适?”
不然性格冷硬如他,怎会出言宽慰于人。
赵肃……
苏玉徽看着赵肃沉下来的眉眼心中有些忐忑,暗道莫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气氛正有些滞住的时候,赵肃的心腹青舟回话:“王爷方才我们府上的侍卫发现了一位偷偷潜进府的人,他自称为枕流,是二小姐的暗卫,是有要事与二小姐禀报。”
赵肃看向苏玉徽,却见她无语扶额,艰难的点了点头。
枕流啊枕流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一点长劲都没有,这里是夔王府连肖十七都要乖乖走正门的地方,你还妄想着偷偷潜进来!
见她一脸痛苦的模样,赵肃嘴角微勾道:“放他进来吧。”
片刻后,一个鼻青脸肿的男子蹒跚着步伐走了进来,远远的便听到他抱怨的声音:“你们夔王府的侍卫也太没素质了,为什么打人专挑脸打?”
赵肃目光看向心腹青舟,青舟默然了片刻方才道:“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打架只知道护着脸的……”
赵肃轻笑出声,淡淡道:“月宫的人……性格都挺有趣的。”
那个传言中让人向往无比神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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