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徽听说在骊山上临语蕙算计赵煜一事之时,一方面不禁感慨赵煜这厮狡猾与无耻,堂堂王室子弟竟然不惜自毁名声以有断袖之癖为借口让皇后等人都下不了台,另一方面不解顶对与他有泛泛之交的周蘅芜竟然会配合他。
她之前听周杜若说过,周国公武将出身,昔年与靖亲王是好友,一言不合就揍人的那种,此事一旦传开周蘅芜难道就不怕挨揍么。
原来周蘅芜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默认自己与赵煜之间的私情好处有二,一是杜绝了一些世家想要攀附周家的念头,虽不是十分有效,但可以以此为借口将亲事拖个好几年。
二则么,“这样一来,若是有朝一日你与蔷薇之间破镜重圆,你明媒正娶的将她娶进门,周家上至老夫人再到周国公,都不会嫌弃小妩的门楣低了。”
毕竟比起被迫接受自家儿子喜欢一个男人,哪怕将来的儿媳妇出身寒门,这个让人容易接受多了。
见心思全然被苏玉徽看透了,周蘅芜只有苦笑的份,再次恳请苏玉徽道:“此事,还请二小姐不要同别人说,尤其是蔷薇。”
那个名字,赋予她的新名字,无论如何周蘅芜叫的总是不大习惯。骨生也好,蔷薇也罢,在他心目中,都是小妩一人。
无论二人变得如何的面目全非,她在他眼中永远是最为美好的模样。
苏玉徽挑眉:“为何?此事她若是知晓,必定十分感动,周大人不是离抱得美人归更近了一步么?”
她有些不理解周蘅芜的做法,喜欢一个人适当用些手段,其实也是无伤大雅之事。
周蘅芜认真道:“我喜欢她,想要与她一生一世,想要明媒正娶迎她入门,想要她能够彻底放下过往与我在一起。而不是仅仅因为出于愧疚或者感动再回头。”
若说他此生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就是昔年在南夷为了贪图一时欢愉,隐瞒下了自己的身份没有秉明父母与她结为夫妇。
很多很多年后他都不禁在想,若是时光可以重来,他一开始便就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他与小妩之间的悲剧是不是不会发生……
见他神情诚挚,苏玉徽原本戏谑的话到嘴边也咽了回去,看了不远处那一抹绿色的衣角,笑眯眯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虽然她对你看似冷冰冰的,但若真的放下你就不可能会留在汴梁了,有时候该死缠烂打的就死缠烂打,不要顾及太多。”
周蘅芜有些迟疑:“她……会不会不高兴?”
苏玉徽笑:“若她真的不高兴生气了就不会只是将你揍了个鼻青脸肿的,在你饭里加点料,或者是再给你神不知鬼不觉的下蛊容易多了,何必那般麻烦呢。”
听她这般说,周蘅芜顿时如醍醐灌顶,犹疑的眼神坚定多了,“多谢了。以后但凡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必定万死不辞!”
苏玉徽脸上笑意更浓,扬了扬下巴道:“比如说,明天早膳……”
周蘅芜十分上道:“醉仙楼的各色点心一样一分,尤其是蟹黄包与虾饺。”
苏玉徽心情瞬间大好,勾着怀中的银环尾巴玩的不亦乐乎,周蘅芜十分稀奇:“往日里除了赵肃之外金风连旁人碰都不让碰,怎么在你面前这般听话?”
她挑眉故作神秘一笑,随口道:“原来这只小银环叫做金风啊,该不会还有一只叫做玉露吧?”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话,周蘅芜却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玉露没有金风乖巧,总是喜欢离家出走,一个月也不见得它在王府待几天,尤其是这半年来我都没见过它了。”
爱离家出走的蛇?苏玉徽莫名有些耳熟。
她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这银环乃是蛇中之王,只有南夷山林才有,且难寻踪迹,赵肃是从何处得来的,而且一养就是两只?”
要知道,她那三师兄想要一只银环寻觅了好些年都求而不得。
周蘅芜还要靠着苏玉徽追回蔷薇,便知无不言道:“这两只是半年多前他带回来的,说是故人所赠……”
银环蛇?故人所赠?苏玉徽隐隐似是抓住了什么,想要再问下去的时候,却听一个凉丝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们二人在说些什么,不若也让本王听听……”
却见昨天晚上还气若游丝的某人,此时却十分精神奕奕的站在了他们二人的背后,他半蹲下来微微一抬手,原本乖巧的窝在苏玉徽怀中的金风十分敏捷的爬到了他的手腕上,苏玉徽皱了皱鼻子有些不爽……
周蘅芜摸了摸鼻子,十分识趣道:“没什么……我去看看蔷薇去哪里了?”
说完便一溜烟就跑了,留下赵肃与苏玉徽二人。
她悠然的在花树下晒太阳,赵肃没有在院子里小憩的习惯,连躺椅都没有,苏玉徽便将在一旁舔毛的雪狼抓了过来将它当做了靠椅。素日里不让人亲近的雪狼十分的给苏玉徽的面子,虽然不像几只狼犬那样跟她献殷勤,却也十分乖巧的让她亲近。
赵肃站在那,遮挡住了阳光投下一大片阴影将苏玉徽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苏玉徽斜了他一眼,见他脸色恢复如常不似之前那般灰白,不由有些得意于自己那妙手回春的医术,随即轻哼一声也不理他,抱过了初二在怀中顺毛。
初二窝在苏玉徽的怀中舒服的哼哼唧唧的直叫,哪里还有素日里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而那顺毛的手法十分的熟练,让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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