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晋之守着慕时年睡下后出了门,苏安跟着出来。
“晋之少爷!”
苏安聪明地没唤“秦少”,某人一直不喜欢这个称呼,跟qín_shòu听起来很像。
苏安现下是没有打趣心态的,跟在秦晋之身后神色看起来既忐忑又不安,心事重重。
秦晋之侧身,“怎么?担心我把人给引来?”
苏安忙摇头讪笑,“不是!”他哪敢这么想啊?
只是在房间里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苏安对荆城那边的局势感到深深的担忧了。
慕亦庭嘛,反正跟爷就不对盘,这么多年你阴 一下我砍你一刀的事情层出不穷,花样也是变换着来。
只是尹夫人……
苏安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尹夫人怎么回回都向着那个继子?
亲儿子都不要了?
他甚至都在怀疑二爷这次受伤会不会就是跟这两人有关了。
苏安没敢把这话说出口,毕竟是二爷的亲妈,若是说了,有点以下犯上的意思,不太好!
秦晋之却道,“他再养个一周星期就能下地走走了!”
苏安:“……”
“悠着点,别被人弄死之前自己就嗝屁了!”
苏安:“……!”这个也绝壁不是真兄弟!
塑料花!
……
当晚秦晋之就回到了荆城,一回秦家就听到家里的佣人说,有人拨了家里的座机找他。
佣人小心翼翼地提醒,“是先生接了电话!”
秦晋之挑眉,“他回来了?”
佣人点了一下头,看向他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先生说让您一回来就去楼上书房找他!”
秦晋之神色淡漠,眼底划过一丝嘲弄,看向佣人,“你确定他说了这样的话?”
佣人表情讪讪,十分为难,声音很低,“少爷……”
怎么办呢?不上去楼上那位可能要发火,但是上去之后恐怕今晚上的秦宅都不得安宁了。
少爷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对下人也不错,回家次数又少,经常是把医院当家,回秦家也是为了补觉。
家里的佣人都知道他的好说话可以针对任何人,除了楼上的那一位。
秦晋之直接转身朝着门口那边,身后佣人赶紧跟上试图还要低声劝说,秦晋之猛得站定在门口处。
门口处有个挂衣架,专门是用来给客人挂放外套和包包用的,秦晋之站定住,目光落在了那件黑褐色的大衣上,鼻子轻轻一动,一股浓郁的属于女人身上的香水气息在他鼻尖萦绕。
香水味儿混合着香粉的气息,浓郁过头就显得劣质低俗,沾染在这样一件昂贵的呢子大衣上形成的鲜明的对比。
儿时记忆里那些不堪的画面像打开了闸口般随着洪水一涌而出,充斥着高高在上的恶意笑声和撕心裂肺的哭嚎,搅合在一起。
秦晋之眼底暗涌翻滚,身体不动声色地远离开,避之而不及,“恶心!”
他丢下这句话大步出门,重新上车驱车离开,佣人目送着他那车远去,忍不住唉声叹气,“这可怎么办呢?”
秦家这对父子是典型的貌合神离,外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家里的佣人去知道得多了。
佣人只好上楼回报,开了书房门站在门口,低声道:“先生,少爷走了!”
书房里亮着一盏灯,那人坐在大班椅上正在看什么文件,闻声视线从文件上抬起来看向了门口,神色不明,“知道了!”
佣人赶紧退下,关上门之后心有余悸,幸好,幸好!
门一关,秦怀忠搁下手里的文件,那张略显富态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拿了手机拨了电话出去。
“人是回来了,但是我没见到人!”
电话那边的人是尹夫人,闻言笑了,“回来了都不见见?”
秦怀忠语气淡淡,“你以为所有人的儿子都跟你的儿子一样!”
他话里有话也不道破,语气里还听出了淡淡的讽刺和嘲弄,尹夫人像是知道他的脾气,依然笑声温吞。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驾驭他们的方法,老秦啊,你若是把用在那些女人身上的心思用一点点在你儿子身上,他哪会像现在这样不听你的话呀?”
秦怀忠“呵呵”两声,“尹瑶,你那不是在养儿子,你是在养狗!”
尹瑶:“……”
此时的慕家别墅,尹瑶挂断电话后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
她这张脸一整天都是挂着笑容的,就连刚才打电话也是脸上带着笑,可如今这笑容在唇角显得僵硬机械。
“一条整天到处发情的老狗!”尹夫人僵硬的唇角动了动,轻呵一声。
她之所以联系上秦怀忠是想通过他去问问秦晋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关慕时年的消息。
她知道人是在榕城,但榕城那么大,又是在帝都的范围内,辐射区域较广,一时半会也不好找,若是能闻到一些消息就好办多了。
可这对父子,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没半点长进!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尹夫人将脸上的情绪都收好,“进来!”
这里是花房,尹夫人晚饭后都会来这里待上一个多小时,花房里有着品种繁多的花种,因被照料得很好,整个冬天都繁花似锦。
门开了,慕亦庭站在门口,“尹夫人!”
大晚上的,他像是刚回来,身上的西装没换,额间短发和肩膀上都有雪水打潮的痕迹。
尹夫人的视线从一盆兰花里转移到门口,浅色眼瞳动了动,“回来了?”她说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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