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洁在市里是个人物,却对这县里官场的事不太清楚,也没说出个所有然来,又问郑秀,赵易说还那样,例行公事地打电话。
黄洁说例行公事也得好好做,说的什么细点听。赵易笑说这粗的细的我都听着呢,不该听的我也知道。黄洁知道赵易也已经疑心了,心想赵易还是挺聪明的,没色迷心窍。
赵易最后说了句:“姐,我想你。”黄洁忙说,赵易你以后不能说这句话了,你以后在郑秀的面前溜达出一句这种话,你们两个就完了,那个郑秀是个精灵鬼,没有看不透的。
赵易笑说也不一定,黄洁又教训了他几句才撂电话,有了黄洁的指示,赵易才安心地睡觉。
第二日,市县两级领导小组碰头会,整整商量了一天,才按照上面安排的日程分成三个阶段,然后把这动员会,推进会,学习会,研究会,座谈会,查摆问题会,整改问题会,上报总结会等等各种会的日期定了下来。
三天后先开动员会。县里给派了几个大手笔,专门写材料,反而把市级工作组闲了起来,于是这六个人只剩下检查新写文件的错别字和吃喝玩乐了。
不到半个月,第一阶段的各种会基本开完,有的还提前开了,但日期要往后写,下发的文件与开会的日期都不同,竟然没人看出来,这会也都不知道是怎么开的。
市级领导小组的成员看没什么事,也都偷偷往家跑,赵易单身又是副组长,也不好意思走,反倒是那个正组长刘强催着他回家去看看,那个刘强年龄大了,子女都出手了,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婆,好像关系也不好。他也不愿意回去,就在这呆着,有吃有喝的。还乐意整两杯,赵易也明着与他拼了一下,到是不分上下,竟然成了酒友。
一天中午,赵易在宾馆刚吃完饭,还没等回房间休息,黄洁来电话了,一个噩耗,黄父去世了。
赵易拿着手机差点没坐地上,急忙又问,黄洁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赵易说你别着急,等我回去,我下午就回家。心说回去也死了,这三个月白陪了,钱花光了,人没救了。
赵易跟县里的工作组一说,说自己有个亲属去世了,要马上回市里,县里当时就给派个好车,不到三个小时,赵易就回到市里,到医院一看,一切已经结束了,房间都已经换人了,黄父已经被拉去殡仪馆冻着了。
赵易又到了黄洁的家,见有单位的几个女同事陪着,黄洁已经躺在床上哭昏好几次了,众人见赵易来了,知道这异姓亲老弟出场了,这出殡大事就得交给他了。
赵易先上前安慰了几句,见也没什么用,便问黄洁什么时候想出殡。黄洁为人精明,虽说经历过一次这事了,但有赵易在,自己却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赵易只得说那个得请阴阳先生,尸体拉走了,阴阳先生还没请吧?黄洁只说了个“是”字。
赵易先给县工作小组打电话,说能否将带来的车用两天,县里说没问题,几天都可以。赵易这个副组长决定着县里学习运动的成果,这点小事不算个事。
赵易就开始行动,下楼坐车去殡仪馆请先生定时间,又学了一大套,其实黄父家不在市里,也没什么好搞的,就是明天按时出殡了。然后就是挂电话通知找人找车,手机都打没电了,不得一边插着充电一边打,又给家那面去了电话,竟然还有家族坟地,让那面再请先生,准备将黄洁父母合葬。
到了晚上,黄洁的人脉关系这个时候才显露出来,捧钱场与捧人场的全都到了,党校的同学与党政机关来了不少的年青男女,大家都留下来不走,说是守灵,这人都拉殡仪馆在那冻着呢,守什么灵啊?没办法,千年的规矩。
大家看望黄洁缅怀黄父遗照之后,赵易又组织大家找饭店喝酒,弄了六七桌,转眼之间悲伤的气氛变成了热情洋溢,丧事好像喜事,成了同学聚会。
酒足饭饱之后,晚上不得不找个离家近的宾馆住宿,半夜起来都去黄洁家楼外的路口烧纸,怎么看都像是黑社会集会,回来之后有的睡有的喝,有人侃大山还有人打麻将。黄洁也不得不打起精神陪吃陪喝陪烧纸,虽然是自己家的事,却像是陪别人一样。
赵易这才抽了个空问黄洁到底怎么回事?黄洁半哭着说,黄父本来都已经快好了,自己都可以坐起来了,没想到上午突然病发,再想抢救没等推进急救室呢,人就去了。
赵易也只得安慰几声,说你这不错了,你毕竟尽孝了,我母亲的时候半天就没了,连面都没见着,说着也掉了半天眼泪,也不知道到底是哭谁。
第二日出殡,也没什么好说的,找个假灵车装个大照片,各单位送了不少花圈,众车集合到殡仪馆,时辰到开光火化,挑骨灰盒,装殓好了,回县里的家,有能去的就去,不能去的就随礼之后走人了。
黄父一百多斤大活人来市医院住了三个多月,一句话没说,花了十多万,剩下了几两骨灰装在一个一千多块钱的木头盒子里又回到了县里。
到家之后,直接奔了坟地,阴阳先生再出马,将黄母从县里的殡仪馆请出来与黄父合葬。然后到饭店又吃,黄洁的人缘好,市里来了二三十台车,连市带县的安排了十好几桌。
饭后,这丧事就算告一段落,暂时完事了。市里的朋友同事也都打道回府只剩下赵易了,赵易送黄洁回县里的家,有几个亲戚来陪黄洁,赵易不好再留,与黄洁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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