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狡猾这句话一点儿不错,但狼族还是低估了狐族的狡猾程度,自以为做了完全的准备,实际上不过是自欺欺人。
月夜偷袭没有取得成功,那些潜入青丘的狼族士兵,天还未亮就被狐族抓了起来,他们其中有人还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可能会在监牢里遇见王子,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跟王子太过悬殊,根本没有资格跟他们王子关在同一间监狱里面。
但是,若知冷知道这些被抓得狼族士兵被关在比水牢要舒服百倍的牢房里也一定会跳脚吧。
那一夜狼族和狐族各有死伤,虽然差不多少,但两个族群却因此多了几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只不过,似乎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一点,两族皆是严阵以待,等待着下一场的拼杀。
近来几日,住在青衫湖周边的居民忽然发现那座宅院里不再有人外出了,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披着黑色斗篷出来买菜,没有声音从那门缝里传出来。宅院的大门前黄叶遍地,无人清扫,漆黑的大门上也落了一层灰尘,甚至还有蛛网挂在墙角,看起来竟然像是荒废了几个年头。
只是那宅院周围的结界并没有消去,没有人能进去结界里面,就连风也不能,外面的世界挂起旋风,树木连根拔起,里面却安然无恙,一点儿不受妨碍。
夕阳下,马蹄声惊飞了林中小憩的鸟雀,呼啦啦,黑压压一片。
那是两匹纯黑色的马,马背上各坐着一位俊俏的小哥儿,他们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只看那两双眼睛就足以断定马上的人长得很漂亮,丑陋的人是不会拥有这样的一双眼睛的!
一阵高亢的嘶鸣,两人飞身下马,朝山上掠去,眨眼间就消失了踪影,那速度竟然比骑马快上百倍。
那两匹黑马并没有停,在那两人跳下之后继续往前奔,转眼间消失在那浓密的树林后面。
山顶上有一间方亭,搭建亭子的木头还长着新芽,足以见得这亭子搭建的仓促和随意。
亭子的顶端盖着绿色的油纸,正中间撑着一柄幽绿的伞,远远看去就是一棵树。一两只鸟儿停在那伞下,叽啾鸣唱,竟真的要将家安在这里。
亭子里放着一张圆桌,说是圆桌,实际上就是一个枯萎的树桩,树桩上一圈圈密匝匝几乎说不清的年轮告诉他们,它已经上了年纪,至少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就已经几百岁的年纪了。
这样的一棵大树,不知道有没有修出灵来,这样年迈的它被用来做什么了呢?若是作为一根支撑楼宇大厦也算值了,若是成了劈柴,被火焚成灰烬……就实在太可惜了。
圆桌上放着两碟点心,四荤四素的时令菜蔬,三只未开封的酒坛,一只酒壶,两套茶具。
在那圆桌周围有几只石凳,却布满了水汽。
苏小梧披着披风站在外面,紧抿着嘴唇望着山下的两支对峙的军队。慕容辛白抱着苏离站在她身后,小狐狸不客气地蜷缩在慕容辛白的肩膀上,长着嘴打着哈欠。洛迦渊站在苏小梧身边,望着两军的布局,分析现在的形式。
淳璟岔开双腿坐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托着下巴,仰头望着天空绚丽的色彩。六翼鼠仰面躺在他头上,眯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月泠抱着剑靠着亭子的柱子站着,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停留在苏小梧身上,眼睛一眨不眨,好像在她身上扎了根。
狐十七晃着两条腿坐在一棵树上,手里拎着一只酒坛,看着下面的苏小梧皱了皱眉,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浅浅的弧。
“或许,她会是个不错的领袖。”狐十七抿着嘴唇喃喃道,说完自己猛地愣了一下,瞳孔微微收缩,扭头盯着苏小梧看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仰头灌了一口酒,张开双臂往后一仰,两条胳膊就挂在后面的树枝上。
一阵风过,雾绕和青葵就站在了苏小梧他们身后。雾绕将顺便买来的点心摆在桌子上,才跟青葵往前走了一步。
“情况如何?”苏小梧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走到亭子里,回头朝淳璟招了招手,“小豆子,过来吃东西。”
淳璟跳起来走到圆桌边,盯着桌上的点心打量了一会儿,皱着鼻子又嗅了嗅,捻起一块尝了一口,满足地点了点头,捡起一块递给头上的六翼鼠。
“狼族和狐族平分秋色,伤亡上……狐族较多。”雾绕沉声道。
洛迦渊停了雾绕的话,鼻腔里发出一声嘲讽的笑意,他说,“狐族明明占了上风,却只打了个平手么?这样打下去,就只能缴械投降了吧!”
雾绕停了洛迦渊的话微微愣了一下,他不懂兵法,但洛迦渊的话实在是让人不能不发愣!狐族真的是占了上风么?若是占了上风,那确实不该只打个平手。
慕容辛白看着雾绕呆愣的模样,轻轻笑了笑,“相信他吧!这个人七岁就熟读了所有的兵书,下面这种小儿科似的游戏在他眼里实在是不够看啊!”
“既便如此,他们还是不肯放了知冷么?”苏小梧啜了一口茶,抬头看着雾绕,微微蹙眉道。
青葵看雾绕还在呆愣中,上前一步对苏小梧说,“澹台长老一旦做了决定,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他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
“用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来dubo……他的心真大!”慕容辛白捡了一块水果递到苏离嘴边,轻哼了一声,冷笑道。
洛迦渊也挑了挑眉,扭头看着那些士兵摆出的阵势,忍不住吐槽道,“他这样一个无能之辈,是怎么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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