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堵塞的淤血咳出,他能虚软地说话了:“呵、呵,你母后要真的忠诚,又怎么会偷偷留下力量让你对付朕!”
“我母后是为了我,要是她暗中留下一股力量给我,我哪还能活到现在?”樊沉兮咬牙地说完后,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便恢复了从容,“其实儿臣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厌恶我们母子,不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皇上双眼一睁:“你知道什么?”
“知道父皇曾经很喜欢一名女子,然而,为了一句预言,你必须得迎娶我母后,太后怕那女子影响你的决策,也怕我母后会因为这女子的存在不愿嫁给你,便逼你亲手杀了她。”
被樊沉兮带动地想到往事,皇上眼里迸发着强烈地恨意,樊沉兮撞见他的恨意,却是低低笑了起来:“你恨?你有什么资格恨?是不是你贪恋权势,还妄想称霸天下,才想要娶我母后的?难不成还是我母后逼你娶她?逼你杀的那个女人?我母后本是天空翱翔的鹰,是你折了她的羽翼,你却要反过来怪她?父皇啊父皇,你不过是自己的私心,把人杀了后又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错,才把这些罪过强行放在母后和我身上,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不是男人的男人,一个小太监,都比你有担当,亏你还是九五之尊,简直,废物!”
“住口,住口!”皇上脸涨得紫红,他用尽力气伸手去摇动床头的铃,樊沉兮坐在一旁笑看着也不阻止,皇上摇了半天不见人进来,颓丧地趴在床边。
“父皇,今天你也累了。”樊沉兮缓缓起身,“儿臣已经询过您关于周家的处置,心里已然明了,一定会按照您的心意,去处置周家的。父皇就安心地休息,养好身体,早日康复,儿臣还想着,等父皇身体康复后,好好地跟父皇聊聊,儿臣的童年。”
他当然知道父皇并不是多在意周家,而是心里懊悔。
当初,皇上让他着手调查私盐,不是要对付周家,而是想逼最会忍耐的周贵妃出手对付太子,只有发现自己背后的靠山不在支持自己,发现自己快到穷途,才会拼尽一切,皇上就是想让周贵妃,周家,替他毁了太子。
到时候,皇上再反过来抓住周家的罪证,将这几年如日中天的周家打压下来,让他们安分守己。
谁能想到……皇上毁得肠子都青了,而他知道太子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才一遍遍地提起如何处置周家,好让他不好受。
樊沉兮随手整了整衣裳,转身往外走,皇上扒着垂在床边的床罩,嘶声喊着:“你自以为自己有多高贵?朕实话告诉你,朕早就怀疑,你根本不是朕的儿子,你根本没有资格,继承朕的皇位!”
樊沉兮一顿,转过身来,皇上朝他得意地笑着,哪怕自己此时气息不匀,快要断气的样,也要刺激太子:“你那母后,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怀了你,你都不知道你流着多肮脏的血,你就是个杂种,孽种!”
任何一位皇子都自视甚高,以自己身具皇室血脉为荣,若告之自己不知哪来的野种,不知该有多崩溃,皇室就等着看高高在上自以为掌握一切的太子,知道这件事会多么难堪。
可他料错了,樊沉兮竟然笑了,神情愉悦:“谢谢父皇告诉儿臣这件事,儿臣十分欣慰自己身上流的不是您的血,其他男人的血脏不脏儿臣还真不知,但你身上的血,”他収了笑意,冷冷地道,“足够让儿臣,恶心!”
“你、你……”
“哼。”樊沉兮再不愿意多看他一眼,走出了皇上的寝宫,吩咐外头的侍卫好生看守。
到了如今这地步,就算昭告天下他不是皇室血脉又如何?
还能罢黜得了他这太子不成?简直天真!
他往外走的时候遇到了易利云,这个忠诚于皇上的禁卫统领,此时忠诚地朝他行礼。
“看好了,可别让什么人进去,惊扰了父皇休息。”
“是!”
周家的处决很快就下来了。
周家几百口人,年十四以上者,斩立决,年十四以下的,充作官奴,同时周家所有产业都被抄了,樊沉兮做主,将那些银钱拿去赈灾。
周家这些年,民脂民膏可没少刮,周家子弟更没少狐假虎威的欺男霸女,就算有无辜者又如何,樊沉兮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民众只会拍手称快,或许会有觉得一下子要斩杀上百人过于血腥,在樊沉兮后续赈灾的行为也抵消掉了。
樊沉兮记得仇小贝告诉她的话,他要做一个,让百姓信仰的君王!
四皇子被便为庶民,囚禁在祠宗里,一辈子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渡过。
至于周贵妃……樊沉兮仍清楚地记得,那一年,母后刚过世,皇后的寝宫瞬间萧条,他身边只剩下静安静宁,御膳房竟然停止给他这个二皇子送食,在他们足足饿了两天后,周贵妃以来看望元后嫡子的名目,给他送来吃的。
但是,她送来的全是馊的饭菜,她一脸和善地让他快点吃,别饿着了,一边让带来的十几个宫人压住年幼的自己,将馊得发霉、长虫的食物塞往他嘴里。
吃吧,他想,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这个女人!
他力量太小了,动不了皇后一死,便升为贵妃的女人,但第三天,借着给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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