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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谙对月谷嬷嬷的话不明所以, 便也没有放在心中。
早膳准备好, 却不见榕桓, 祁谙亲自去他的房间唤他。
走到门口时, 祁谙步子顿了一下,想到那日被兄长凶了的场景,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然后大步上前推开了房门。
榕桓正坐在书案后看信,听到声音,头也没抬。
祁谙背着手走过去,双手撑在书案上,探头看过去, 倪到那信纸上写了梁飞平几个字,不由正了脸色, 绕过书案,靠在榕桓身边凑过去瞧。
信上写明了梁父送往泉州的那封信送到了,但是收信的人又把信送了出去, 几经辗转, 那封信竟是被送到了知府大人的府中。
祁谙忍不住笑了,“这倒是奇了, 这位知府大人有这么深的城府?我怎么瞧着不像呢?”
这信为何最终会送往岑家, 是告密?还是这知府大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倒也不一定是知府, 知府家有许多人。”榕桓声音微沉。
祁谙点点头, “兄长说到这里, 我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嗯?”榕桓转眸看她, 祁谙也正瞧着他,两人的鼻尖一触即分。
祁谙下意识的往后仰头,但因为太过突然,身体猛地往后倒去,不由轻叫一声。
榕桓迅速勾住她的腰把她往前一带,祁谙就那么直直的跌入他的怀里,双手本能的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伤着了吗?”榕桓低头看向坐在他腿上的小人儿,语气倒不是很急切,伤没伤着其实他心中有分寸。
祁谙摇摇头,觉得心跳有些过快,这几日她发现,只要兄长一接近她,她的心便跳的飞快,呼吸都不正常了。
祁谙眼睛转了转,不由生了好奇,她的心跳的这么快,兄长的心会不会也跳的很快呢?
这样想着,祁谙将耳朵贴在了榕桓的胸口上。
榕桓怔了一下,下一刻嘴角微微勾起。
祁谙听了半天,觉得兄长的心跳好似越发平稳,根本不像她的那般,想来她可能真的病了。
“快吗?”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嗓音,温热的气息吹在耳廓上,祁谙整个人都颤了一下,耳根泛起热潮。
祁谙往榕桓怀里缩了一下,撅着嘴摇摇头,“不快。”
榕桓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似是不经意间的问道,“你的快吗?”
祁谙忙不迭的点头,“快,很快。”
祁谙有些不死心,再一次贴近了榕桓的胸膛,“为什么你的不快呢?”
榕桓来不及收敛,祁谙只觉耳下的砰砰声似是有什么东西要跳了出来。
祁谙顿时眉开眼笑,搂着榕桓的脖子,“兄长,你的也在跳。”
榕桓无可奈何,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抵着她的额头道,“方才你说你想到了什么?”
祁谙直起身,凑近他的耳朵,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如何,得想个法子验证一下。”
榕桓眸子微眯,她这一说,以前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似是有些串了起来。
*
翌日,还未到祁谙与沈书夏约定的时辰,沈书夏便将那画像送了过来。
祁谙托着腮看着书案上的画作,那画上的男子面若桃花,温润如玉,眼角一颗红色的泪痣,这人长得倒是有些妖冶。
只是他的眸子是黑的,面相上比玄蜀国的人要柔和许多,与大渝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祁谙一手敲打着桌面,微微抬眸,懒懒开口,“沈姐姐可莫要骗我啊。”
沈书夏气色比昨日好不到哪里去,“公主殿下若不信,民女也没办法。”
祁谙笑了笑,摆摆手,“沈姐姐说笑了,我怎会不信呢。”
沈书夏深深吸了一口气,矮身行了一礼,“民女思索了一晚上,民女不敢再苛求太多,只想好好过日子,还望公主殿下成全。”
祁谙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我替沈姐姐寻了处宅子,自今日起,沈姐姐便与宜珊搬出去吧,这里还有一些银两,希望沈姐姐日后能够好好生活。”
祁谙摆摆手,云莲送上来一个小匣子,里面是些银锭子。
沈书夏即便不乐意,却也没有说不的权利,过了一晚,她的神情倒是越发波澜不惊了。
“民女叩谢公主殿下。”沈书夏并没有推辞,便收下了那些银两。
沈书夏走后,云莲有些疑惑,“公主信了?”
祁谙缓缓摇头,“不信又怎么样?那人是在沈书夏的脑子里,咱们都没瞧过,即便她画错了,咱们也不知道呀。”
祁谙眯眯眼,抬步便出了卧房,带着卫叶到了王府关押两个刺客的地方,将那画像在二人面前展开,“怎么,二位可认识这人?”
两人的眸子又一瞬间的收缩,却又旋即恢复正常,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出来后,祁谙看向卫叶,“你觉得这画是不是真的?”
“看两人的反应,这幅画对他们不能说毫无反应,但是反应也不是那么强烈,倒还真是不好说。”
祁谙偏头,眯着眼思索,“你说,若是你被抓走了,被敌人每天折磨,人家突然拿出一幅兄长的画像让你看,你会是什么反应?”
卫叶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
此时他是不是应该拍马屁,表忠心?
祁谙倒是也没在乎他的答案,若有所思的走远了。
卫叶觉得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小公主想法太多,简直是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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