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枢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一袭妖红,衣襟领口用墨色的丝线绣着大朵大朵的莲花,如瀑的墨发未束,任由它倾泻在身后。
南宫楚正在喝茶,看见那道越来越近的颀长红影,将放在唇边的茶杯微微一抬,对着连枢眨眼无声轻笑,待她走近了才用那种哼笑着的声音缓缓道:“你这些日子倒是过得滋润!”
嗓音里面,有那么两分似笑非笑的戏谑韵味。
毕竟,这段时间,连枢可谓是桃花开地正盛,为了这事他那位父皇都将连枢召进皇宫了两次。
狭长妖魅的丹凤眼不咸不淡地看了南宫楚一眼,连枢在他身侧的梨木椅上坐下,双手懒懒地搭在了木椅两侧,缓缓开口,“说吧,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南宫楚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一侧,那张俊朗的面容上有些说不出来的玩味,勾着薄唇轻笑了一下,悠悠地道:“这次可不是我折腾你!”
连枢抬了一下眼眸,看着南宫楚,没有说话。
南宫楚微微摊手,神色有些微微的无奈,“西芜的使臣到了。”
“现在?”连枢冷魅的嗓音有着几分惊讶。
南宫楚耸了耸肩,“对啊,这西芜的那些人未免也太过与众不同了,自古以来,我还没有听说过大晚上有使臣抵达都城,还是那种需要别人去迎接的!”
端起面前的茶有些懒懒地靠在了椅子后背上,眉眼之间有些微微的凉淡之意,声音里面带着一股子的无所谓,“就是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连枢目光有些怪异地看了一眼南宫楚,“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白皙如玉的手在木椅手扶之上轻点着,“这件事情你和我一起?”
南宫楚性子向来懒散,一般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几乎不会过问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南宫楚点了点头,缓缓地站起了什么,轻叹了一口气,“是啊,我本来都准备洗漱睡觉了,突然收到了父皇传来的消息,说是西芜使臣已经在上京城外,即将抵达上京,让我和你一起来城门口迎接。”
双手懒懒地撑在连枢椅子的后背上,低头看了一眼连枢,“你也就算了,本来这件事情就是你将功折罪而负责的,凭什么还要搭上一个我?”
南宫楚的声音极为哀怨。
连枢声音音质偏清淡地笑了一声,声音里面听不出多少情绪,“你好歹是个皇子,身后也站着一个玉家,总不能一直这么闲闲散散的不务正业。”
闻言,南宫楚贯来带着浅笑的眉眼瞬间就蹙了起来,面容之上还是有着说不出来的不情不愿,“我只是相当一个闲散王爷,不想和他们争夺皇位。”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这个位置,无论他的这些个兄弟怎么争夺,都不会落在他们手里,而且,最后还只会替人做了嫁衣。
那个位置的继承人,从一开始,父皇心中就有了最为合适的人。
“你这样想,他们可不是这样认为。”连枢丝毫不留情面地泼了他一盆冷水。
南宫楚怅然地叹了一口气,神色挺认真的,就连眉眼都稍稍深邃了几分,“其实我这辈子没什么所求的,只希望我和母妃安乐无虞就行了,至于那些权力争斗,太累也太费脑子了!”
连枢没有说话,只是微抬眉眼看着外面的夜色,妖魅无双的面容之上,神色稍微薄淡了几分。
生而于权利旋涡之中,想要置身事外谈何容易!
“算了,我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南宫楚伸手拍了拍连枢的肩头,“我们走吧,现在时间还早,我们还可以转一转上京城。”
说完之后,修长的手挑起了连枢的一绺墨发,笑地有些意味深长且不怀好意,“顺便,我还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连枢对着南宫楚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打掉了他的手,然后看都不看南宫楚就已经起身。
外面,明月半轮,清清冷冷地挂在天际。
下面,月色如霰。
青石板铺就的古街上,除了身后隔着一定距离的一队人马,便也只有两道颀长的身影并肩而行。
银潋的月华之下,依稀可以辨得是一道红影一道白影,两人脚下的身影,都被拉得很长,在地上缓缓地前进。
“连枢,你和我表弟是什么关系?”南宫楚偏头看着连枢,眼眸里面写满了八卦和好奇之色。
他那位表弟,性子格外淡漠,放眼整个玉家,除了玉娉和玉如烟,就没有那个人和他的关系亲近,就是这两个人,也只是较之其他人稍微亲近了一些而已。
可以说,这么多年他就没有见过有和玉子祁关系亲近的人,他一度以为他那位表弟以后是注定一个人孤独一生的,没想到竟然和fēng_liú满天下的连枢传出了这种事情!
“你是指谁?”连枢淡淡的嗓音有些冷魅。
玉小七的父亲和玉贵妃是兄妹,月拂的母亲是陛下的妹妹,对南宫楚来说,二人都是表弟!
“当然是玉子祁啊!”南宫楚挑着眉梢回答。他和月拂基本上没有交集,虽然和玉子祁交集也不深,但是毕竟他母妃只有他一个孩子,而他父皇的孩子十多个,他自然是和母妃家族的人更应该亲近一些。
闻言,连枢并没有马上回答南宫楚,而是淡着眸子思衬了片刻,最后,削薄的唇微启,嗓音如沾染了夜间的雾气一般,带着微微的凉意,“朋友。”
她和玉子祁之间,应该是朋友关系的。
就算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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