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依旧懒散地靠在软榻上的蓝衣少年,连枢除了最开始听到小枢儿时眉尖蹙了蹙,精致无暇的脸上并没有其他的任何表情,风轻云淡地道:“如果月王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能带点儿微薄的笑意,稍微真实一点,本世子或许会相信。”
与月拂见了三次,除了刚才骂那只乌鸦蠢东西的时候,对方无论是嗓音还是眸眼,那种幽幽的凉就没有一刻是敛去的。
唇边笑意敛去,苍白精致的面容恢复了那种静如死水的阴冷平板,就连眉宇间的阴郁之气都没有刻意隐藏,冷冷地开口,“天色晚了,连世子可以滚了!”
还真是任性啊!连枢在心中道。
不过并没有生气,看着月拂轻轻弯唇,依旧笑得绝艳生尘,“附送月王爷一句,对天穹那么感兴趣可是不太好,小心……引火自焚!”最后四个字,一字一句极其玩味地吐出。
说完之后,也没有再看月拂,直接离开。
看着那道妖红色的背影,月拂阴冷的脸色一直有些难看。
“尜尜……”看见连枢离开,那只乌鸦语气一改刚才的委屈,叫唤地有些欢快,只剩下几根羽毛的翅膀欢脱地扑腾了几下,身子在空中摆动的弧度更大了。
滴溜溜的眼珠子像是陀螺一样不停地转着,对着月拂一阵挤眉弄眼,看上去有些好笑。
看着那个秃了近一半的小东西摇头晃脑地摆来摆去,月拂难看的脸色滞了滞,有些无语。
然后就想起了这只乌鸦现在这幅又丑又滑稽的模样是因为谁之后,精致无暇的脸色又是一阵不好看,周身都散发着阴郁的冷气,对着乌鸦冷飕飕地道:“蠢东西,下次她再来了给本王咬死她。”
闻言,小乌鸦的身子抖了抖。
月拂一脸嫌弃,“墨鸦之王就你这样?没用的蠢东西。”
乌鸦:“……”
“你也不看看将它从天水族带回来之后你是怎么养着它的!”一道温温凉凉的清越嗓音从屏风后面缓缓传来,音质偏凉,似夏日晚风徐徐拂过,有些清淡,却称不上冷寒,是那种温润的幽凉。
说话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
峨冠博带,长衫广袖,那人一袭雪青色衣衫,眉目如画,清和温雅,脸上的孱弱病态较之月拂更甚,是那种面无血色的苍白,近乎透明,但是,那双略微吊梢的狐狸眼,有些深邃静谧。
即使身子骨比月拂还有羸弱,但是却并不似月拂那种诡异死寂的阴冷苍白,甚至还可以从那种没有血色的脸上看到几分暖意,温和内敛。
还有一股子不太能亲近的轻柔。
“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它,还要怎么养着?”月拂瞅着那只羽毛参差不齐的乌鸦,话语里面,带着浓浓的嫌弃。
“所以它被你养成了宠物。”沈青辞声线凉凉淡淡地说道。
墨鸦本是世间性子最为狠烈的飞禽,骁勇善战,野性难驯,更遑论月拂手中的还是墨鸦之王,只是,大概从小被月拂从天水族抢了来,放在身边养了这么久,性子里的桀骜都被他给磨了个一干二净。
沈青辞坐在了刚才连枢坐着的椅子上,也抬眸看向了那只乌鸦。
不过,饶是刚才在屏风后面将月拂和连枢的对话听全了,知道这只乌鸦现状不太美观的沈青辞,在看见那羽毛杂乱无章,错落不齐的乌鸦耷拉着脑袋的灰头土脸样,沈青辞的唇角还是微微抽动了几分,温和内敛的眸子里面却多了几分氤氲的浅笑。
还真是兮兮会做的事情啊!
随即眸子轻转,落在了那扇敞开的雕花木窗之上,依稀可以看见,那道纤瘦的身影渐渐地旋成了一个点,泯灭在了苍茫夜色中。
看着沈青辞略带落寞的神色,月拂冷哼一声,不以为意地凉声开口,“刚才躲在屏风后面不出来,现在在这里发呆出愣,本王花费那么大的周折将连枢请来月王府,就为了给你看她的背影?”
沈青辞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温凉的狐狸眼中,极快地划过一抹苦涩,声音都有些低沉,“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似乎,还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怯意。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
清和淡雅,温润内敛,除了唇线抿地有些紧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月拂慵慵懒懒地看了一眼沈青辞,漫不经心地说道:“当年的事情皆是身不由己,连枢那性子,也不像是会计较的人,但若是你一直踌躇犹豫不将事情讲明白,后果就真的难说了。”
沈青辞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看向月拂,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当年天穹的事情,还是查不到任何踪迹么?”
月拂神色难得认真了几分,坐正了身子,神色诡异而又苍白,夹带了几分幽冷,苍白的唇微启,缓缓地吐出四个字,“杳无音信。”
说完之后,直接看向沈青辞,“要不你直接去问连枢吧!”天穹那件事情,他都怀疑是被连枢抹去了所有的痕迹,否则,何至于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任何踪迹。
似是想起什么,唇角充满诡谲地扬了扬。或许,还有一位知情人,寻绯墨。
沈青辞微微抿唇,看着月拂的眸子有些沁凉。
月拂忽地一笑,精致白皙的手托着光滑的下颚,一下一下地点着苍白的唇,带着几分似笑非笑地看向沈青辞,伸出另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眉梢眼角极尽玩味,“呐,青辞,你说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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