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电话因为没拿稳,“啪”得掉在了地上,屏幕四分五裂,可是电话里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慌乱,男人笑得更加畅怀,“怕了吗?”
“你把杨翠花带去哪儿了?”
虞软软知道,对方既然能准确说出自己当年的代号,又清楚现在她的身份,必然是已经掌握了所有信息,再继续装下去,只会变得被动。
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摊牌了。
而且,自从一年前,王虎和金明玺一案,国内对“苍狼”组织的打击力度加强,如今天眼系统下,这群人贩子就更加无所遁形。
杨翠花之所以会被带走,很大原因取决于拈花镇比较偏远,她又是独居一人,恶疾缠身。
滨海这样的大城市,应该安全系数相对高一些。
但虞软软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在摊牌之后,她立刻捡起手机,点开界面,给这通电话植入了一个信号追踪病毒。
“呵,怕了吗?这可不像你啊,当年你可是自愿加入组织,为了永远效忠组织,甚至不惜亲手掐死了你的同伴!ar,你跟我们是同类,为什么要逃?嗯?”
随着男人的言语挑衅,虞软软的脑子里开始闪过那些尘封的记忆。
那些被她深埋在记忆深处,想要忘记,却又铭刻于心的可怕回忆。
她记得那是她被拐入组织的第五个月,为了驯服她们这些孩童,逼迫她们听话,卖到更加残酷的地方,盈利好价钱,她们每天都被迫接受各种折磨和训练。
很多孩子因为年龄小,都因为受不了折磨,屈服于这些恶魔的调教。
有些娇气的,则是哭闹不止,配合度完成度极差。
但虞软软从被拐进组织后,就表现得和其他人截然相反,她不哭不闹,极其配合上级的工作。
甚至,懂得讨好领导。
这些是她在孤儿院里学到的技能,求生的技能。
她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被卖的被卖,被杀的被杀,心里的恐惧逼得她不得不想办法。
那天,同牢房的女孩因为犯了错,被鞭打。
虞软软如今都记不清对方的脸了,只记得那个孩子当时已经发了好几天的高烧,被鞭打后,当晚便没了气。
那时年仅九岁的虞软软,看着躺在身边逐渐冷却的同伴尸体,为了活下去,做出了一个可怕的举动。
她举起双手,用力地掐在了同伴的脖子上,直到尸体的脖颈留下一道瘀紫的痕迹,她才面无表情地走到角落里,之后一整夜没有再合上过眼睛。
第二天,当组织的高层打开牢门,准备将那个孩子带去出货,卖给富商的时候。
只看见角落处的死尸,和睁着眼睛,形容憔悴的虞软软。
“啧,真是经不住打,尸体拖出来扔海里去吧,把另一个带出来,洗干净交给刘老板。”
虞软软就知道,如果同伴死去,那么代替同伴被卖掉的人,必然是她。
她忽然站起来,一把抱住头目的大腿,机械般地说道,“不要卖掉我!留下我,我一定给组织带来大作用,candy是我掐死的!是我掐死她的!是我掐死她的!”
她神经质般地重复着这句话。
所有人都用警觉的眼神看着她,直到有人覆在头目耳边说了一句,“尸体脖颈处有勒痕,确实是被人勒死的。”
头目看她的眼神才开始变得玩味。
“andy?”
“因为她不乖!她不听话,如果把这样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卖给大老板,大老板一定会生气的,以后就不会再跟我们合作了!”
“呵,好,好样的。”
虞软软根本不记得那个头目的脸,可是她还记得当她立下投名状的那一刻,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
宛如毒蛇爬过发丝。
那种恐惧的滋味,已经深深烙印在了骨髓里,镌刻在了灵魂深处。
“苍狼就需要你这样有魄力的新鲜血液,今后,你便留下来吧。”
在那之后的记忆,已经开始变得错乱,细节虞软软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接管她的人是杨翠花,只记得小小年纪的自己,为了生存,各种为虎作伥。
但她从没有一刻放弃过逃跑,而机会恰恰被她遇见了。
杨翠花触犯了组织规定,为了躲避组织的重罚,私自逃跑,她恰好撞见,杨翠花为了事情不败露,所以带着她一起逃跑了。
而也是怕把柄落在女孩手里,怕女孩被组织找到拱出自己,才决定将虞软软养在身边。
这么多年,她们母女二人隐姓埋名,躲在拈花镇这种偏远小山区。
原以为这辈子,她们都不会再与“苍狼”扯上任何关系,却没想到,命运就是这般残酷,苍狼的可怕就在于,一旦他们的档案库中存储了你的资料,那么天涯海角,追杀到底。
杨翠花一定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人过中年,半死半残的时候,被组织找回去。
回忆到这里,虞软软深吸了一口气,“我……我当年,是被迫的……那时候我才九岁,是杨翠花将我带走。”
那样一个时时虐待折磨自己的养母,当然是留到关键时刻用来出卖的。
虞软软不可能在这种节骨眼上,讲什么养育之恩。
她和杨翠花之间没有恩情,只有相互利用。
虞软软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这么多年,我对组织的印象已经不深刻了,至于王虎和金明玺的事,完全是巧合,请阁下务必转达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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