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刚被抱上床,疲累的想睡,听见敲门声,便撑着精神,听了一会儿。
“能放的都放了。”夜宇珹另一手缠着丝丝银发,发上有些湿意,是两人的汗水所沾。
他见季澜在力度正好的揉按下,眼眸半阖,便亲了亲他颊面,道:“再多休息一阵,等会儿天更亮之后,才需下船。”
季澜轻轻点头,放心的闭上眼。
床下,雪松鼠等了一阵后,见被褥终于换了另一套,这才一溜烟又跳上床,窝在季澜身侧。
夜宇珹朝他挑眉。
别以为你方才吱声,本座没听到。
雪松鼠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脸颊鼓胀。
吱吱吱吱吱!
季澜浅眠中听见这声音,唇边不禁绽出浅笑。
他知晓,是房内一人一松鼠又为了床位在对峙。
夜宇珹唇角弯起,靠在床头,将季澜一手拉过,轻捏着手指。过去三天,这双手上满是伤痕,直至昨日才终于全数愈合。
他将五指全抚了遍后,放至嘴边轻咬。
身侧人颊面那抹浅浅弧度,一直未散。
…
半个时辰后。
甲板上。
众人正纷纷起身,天色虽不如外头世界的明亮,可至少比清晨时清晰一些,这便是虫烟的白日。
花青冥精神为之一振:“天亮了。”
柳卿抬眼看着天空,视线对着远方黑洋,语气平稳道:“嗯,天亮了。”
安爻:“待会倒完药汁,大家便在树林中集合确认,万一途中发生事端,喊声便能听见!”
双悦慎重的点头,朝莫景道:“砚叔待在船上,上头还有一批仙门人士在,故你别担心,下船后保护自己最重要。”
莫景:“砚叔身上有玉石,下船我反而不放心,如此安排便是最好。只是黑袍那人,身上不也有颗东西,与玉石差不多的,难道不会引发药人苏醒?”
池缎:“宇珹修为比我们都高,若他不下船,我们这计划便要拖延一阵,而苍刎珠也只能在他手中,由别人保管,只会更难控制。”
莫景这才应首,表情凝重。
池缎转头望着布满雾气的药人岛,深吸一口气:“出发吧!”
所有人也拿着分配到的药瓶,陆续下船,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
只是众多脚步一踩至滩面,便看见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一黑一白。
何凉凉眼眸睁大,差点喊出师父。
幸亏及时记起自己正在小岛上,瞬间又憋了回去。
一行人走近后,他才说道:“师父,你们刚刚下来的吗?我们怎么没见到。”
季澜朝他笑笑,指了指身边高大那人。
池缎:“早知道大家都用跳的下来便成。”
安爻一脸荒唐:“你是在菘儿谷跳崖跳上瘾了吗?”
夜宇珹:“都分配好了?”
池缎朝他颔首,道:“北边的药人池较为危险,你与仙尊也小心些。”
一群人简单说过话,便在滩上分开,往各自的路线前进。
此刻虽是白日,药人岛的雾,仍是一点都没减,也将这地方的氛围,愈衬愈诡异。
邻近岛屿的西边一角。
安爻走着走着,蓦地说道:“我真该把当初和鱼铺老板买的玻璃珠带来,能弹一颗是一颗,还能顺便和莫潇讨教弹射铁石的方法。”
何凉凉闻言,说道:“你终于也承认那是玻璃珠了,以前还坚持是深海八仙龙王给的法宝。”
池缎再度听闻此事,眼眸一亮,说道:“爻儿如此傻气可爱,回去定要让我看看那玻璃珠!”
安爻:“……都给我闭嘴!”
他音量压小,为了不发出吵声。
何凉凉:“说实话,你那袋珠子看起来是挺好玩,小时候在老道长的山上,我们不也时常挖土里的小石头。”
安赐:“知雪和安爻总喜欢收集时头,互相乱扔,好几次不小心弄破窗纸,被老道长抓去一顿骂。”
安爻道:“还不都是何凉凉先搞的。”
何凉凉:“分明就是你先丢我!”
二人放低声音吵架,一旁池缎听的是乐趣横生。
“爻儿何凉凉凑一起,天天都是这般热闹,那老道长肯定非常欣喜。”
安爻瞪眼道:“一点也不,他没被何凉凉气到猝死简直万幸。”
被提及的人,立即朝他哼了一声。
安赐回忆童年趣事,笑道:“有次冬天,你俩在外头扔雪球,玩到太阳下山都没回大院,隔日还一同风寒了,知雪病得特别严重,安爻倒是恢复得快。”
安爻一哼:“他身体虚弱,肯定是平时不好好修练的缘故。且每回何凉凉生病,都坚持只喝安赐喂的汤药,老道长喂都喂不进,总气个半死。”
何凉凉面颊随即发红,回道:“要不是你拿雪球砸我!我哪会生病!”
两人顿时又吵了起来。
你来我往间,音量仍是不忘降低。
池缎看着眼前两少年,已能想向对方二人年幼时,对峙吵架的画面,便道:“兴许是你俩幼年生活在一起,才如此相像。”
何凉凉:“谁跟他像!”
安爻也不以为然的撇头。
安赐:“池大夫说的不是面貌,是气质。有时确实挺像。”
池缎:“爻儿与凉凉吵架时,不会觉得是对着自己在吵吗?”
眼前两人极有默契的摇头,都是一脸嫌弃。
轻松谈闹间,一整排屋房也渐渐出现在四人的视线内。
一眼望去,安静悄然,仿佛未住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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