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亚托克斯向木屋移去视线。
木屋简陋的门前,一位穿着白袍的青年负手而立,看面相他与对方并不相识。
“你说的语言令我感到熟悉,你认识曾经的我吗?”
亚托克斯说话的同时,没有丝毫犹豫,他的喉咙中发出瘆人的嘲笑声,大臂的肌肉骤然收紧伸向背后拔出巨剑,带着凌厉的劲风朝白袍青年砍下。
至于原因...
杀人还需要原因吗?
死人也不会开口追问。
“轰隆!!”
毫无征兆地,雷鸣般的轰然巨响传来,巨剑顺利劈下,砍在青年的魔力纱衣上。
这一瞬,两人的动作静止了,画面定格在这一幕。
耳畔只有“沙沙”的沙瀑倾泻的声音,背后便是万丈深渊。
亚托克斯劈砍的动作止住了,他的巨剑停留在白袍之上,并不是他主动收起的攻势,他向来的行事作风都是斩处的剑就没有回头之时。
让他惊诧的是,这一次的击打,无论他如何加大手中的力度,都无法割破对方的衣袍,看见渗透而出的殷红血迹。
有意思...
亚托克斯空洞的双眸亮起微弱的红光,他右臂用力收回巨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对深蓝色的魔法双眸,想起了一些事情:
“之前在巨神峰窥伺我的那对眼睛,我见过你。”
他对青年的这双眼睛很有印象,在他和那位愚蠢的星灵战斗时,对方可是明目张胆地在巨神峰的另一侧观战。
听到亚托克斯的话,白袍青年微笑着看向他,没有给予肯定或否定的答案,他半转身体,面朝着沙瀑的方向,声音平缓道:
“数千年前,黄沙的潮涌在岩石间凿出通路,在悬崖边形成了壮阔的沙瀑。索昂萨沙漠距离古恕瑞玛帝国的前都城奈瑞玛桀很近,根据传统,恕瑞玛人会将心爱之物扔进沙流,当作献给飞升天神的礼物。”
白袍青年不急不缓地讲述着,有关索昂萨沙瀑的来历。
亚托克斯站在原地,没有进行多余的动作。
这是自他“苏醒”以来,头一回安静且耐心地听凡人讲话。
不过这并非他的主观意愿,因为先前的那一记劈砍未能奏效,让他心里清楚双方的实力差距,要知道他只是失忆而已,并不代表他也一同失去了脑子。
于是亚托克斯和白袍青年,相当和谐地站在悬崖边上,一同望向正向深处倾泻的黄沙。
青年讲述的来历中,有一个词引起了亚托克斯的关注。
“‘飞升天神’...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曾这么称呼我。”亚托克斯嗓音低沉地说道。
“每一个飞升天神,都是我们脚下这片土地的伟大守护者,他们拥有最为崇高的品质,为这片土地击溃一切不善的造访者。”白袍青年似乎很了解‘飞升天神’曾经的荣光。
“哈哈哈,是吗?听起来真是个高贵优雅的名字,但我,只想将一切都毁掉。”
对方的讲述,勾起了亚托克斯脑海深处的模糊记忆。
那是一段奋斗不息的时光,他依稀记得自己带领着一支攻无不克的军队,为一位手拿十字武器的女人效力。
“毁灭一切也不是件简单的事。”白袍青年微微一笑,单手朝木屋内招了招,一桶封装的酒便从里面飘出,朝亚托克斯而去。
“源自诺克萨斯的美酒,尝尝和曾经恕瑞玛烈酒的区别。”
“哈哈!有酒还不错。”
亚托克斯大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伸手揭开酒罐上的盖子,醇厚的酒香让他下意识将酒举起,猛灌了一口。
烈酒入喉,一点一滴渗透血与肉,亚托克斯那对金红色的眸子骤然点亮:
“不弱于沙漠之炽!”
“它名叫‘崔法利的接纳’,能得到您的称赞,真是它的荣幸。”白袍青年含笑应道。
沙漠之炽,古籍记载中,只有飞升天神才能享用的恕瑞玛烈酒。
“接纳?这个名字并不好!”
亚托克斯享受般品着酒,嘴里反倒吐露出嘲笑。
白袍青年摇摇头,轻声说道:
“每个名字都有其深远的含义,就如同‘沙漠之炽’,它的名字源于恕瑞玛最初的女皇瑟塔卡。据传说,它由女皇熔铸太阳之力酿造。”
“哈哈哈哈,那是一个自信到骨子里的女人。”
不知怎么回事,亚托克斯下意识就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明明,他根本不记得瑟塔卡是谁,根本已经忘了曾经作为飞升天神的过往。
“每一位飞升天神,都是自信到骨子里的人,不是吗?”白袍青年含笑反问。
“理该如此。”亚托克斯下意识点了点头,猛灌了一口烈酒,“星辰曾经在我们的脚下匍匐,太阳的光辉仍由我们触碰,女皇兵锋所指,所有的一切皆跪地臣服。”
他凝视着眼前的沙瀑,背后的猩红双翼缓缓张开,翼膜之上有血管般的熔岩光芒在流淌:
“我们,是世界最伟大的神灵,恕瑞玛的飞升天神!”
亚托克斯还不能记起曾经的记忆,但依稀记起了某种刻在骨子里的信仰。
他们,曾经是太阳的化身,拥有世界最高贵和优雅的品性。
但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沦落到了今天的境地。
他将背后的巨剑插在脚边,缓缓盘腿坐下,巨大的手掌不断抚摸着地面上的砂砾,眼神中带着思索。
毁灭...守护...
“我从一位大学士那里听到了一段故事,飞升天神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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