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北站在钱家大门外,内心不断骂着沈长水和“傅子楠”这两人,这年头,连办案也得靠关系。司令官一句话,把他再次拉进案子里来。
奶奶的,谁知道傅子楠竟与沈长水认识,真他娘的闯了鬼了。
听见程奕生叫自己,他狠狠啐了一声,脸上换上讨好的笑,好似很急似地跑了进去。
“来了来了,哥几个脚程慢,傅探长莫见怪。”
大院内突然冲进来警察,吊唁的人一时有些懵,反应过来后不待龙北撵人,一个个怯怯的溜了,谁都怕惹得一身骚。
龙北扫一眼众人,对自己走进来的效果很满意。他看到程奕生和旁边的傅元君,忙上前打招呼。
“傅探长,可有什么吩咐?”
傅元君望着他这一脸谄媚的笑,诧异了几秒。这老狐狸吃错药了?
“还请龙科长帮忙去洋人医院买些外伤药来。”程奕生毫不客气道。
龙北一愣,脸上的笑意凝固几分。敢情叫他来就是来跑腿的?
奶奶的。
伢子在一旁忍不住想笑,龙北方才在门外等了许久,就因“傅探长”说重要的人压轴出场,现在龙北一脸怀疑“傅探长”动机的神情实在好笑。
“格老子的,笑个屁!”龙北狠狠踢了伢子一脚,“没听见吗?去买药!”
伢子挨了一脚,灰不溜秋跑了。
“龙科长,”钱贤的声音冷冷响起,“今日是舍弟和夫人的丧礼,你们这是何意?”
龙北扫一眼大院的两副棺木,心道钱友尸体被人剖了,钱家人将人接回来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该不会是连寿衣都没给人换,对死人都如此这般敷衍,装得二五八万似地给谁看呢。
“办案。”龙北咳嗽两声,正色道:“司令官下令,叫咱们好生查探,定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听见司令官三个字,傅元君抬头望着程奕生,低声问他:“沈长水?”
“嗯。”他应了一声,低头撞见傅元君眼里的欣喜和安心,眉间渐紧。
“傅探长,那咱开始吧?”龙北一脸得意的问程奕生。
程奕生却道:“先等一等。”
说着将傅元君往阴凉处拽,同时对衣素兰道:“衣小姐最好也来躲躲。”
钱贤这才发现衣素兰竟然还没走,他眼见着衣素兰浑浑噩噩的往程奕生的方向走去,心里一阵火大。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面上还是笑着,望向衣素兰的目光里却带着不安。
“怎么受伤的?”程奕生问她。
“嗯?”傅元君一愣,“掉进了钱家的荷塘。”
“荷塘?”程奕生微怔,转而问她:“腿上清理干净了吗?”
“清理了......喂!”
程奕生还是掀开了她的裤腿,看见微红的伤口,暗松了一口气。
“你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傅元君脸上红了一片,忙将自己的裤腿放下,嗔怒道:“男女授受不亲。”
程奕生毫不在意,只道:“又感染了,好在不严重。腿上的伤还没痊愈,你跑到荷塘里去做什么?”
傅元君只看着他笑,一脸得意的样子,眉目间又带着些许可爱。
程奕生微愣,继而勾起嘴角:“你发现什么了?”
她笑得更加烂漫,神秘兮兮的将手指放在嘴唇前:“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言一语,完全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衣素兰在一旁看着,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若是沈长水也能这样待她,该有多好。
不多时,伢子回来了,手中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程奕生从里面挑选了几种,细心包扎着傅元君的伤口。
傅元君颇不自在,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准确来说是程奕生包扎的那根手指上,她想收回手,又被程奕生死死拽着。
“天气热,不想手指化脓就别乱动。”
程奕生的声音很低,只有傅元君听见了。他已经是第二次替她包扎,明明是第二次,傅元君反倒不好意思。
一定是因为周围人多的缘故。
龙北脸上笑着,心里却冷冷哂笑。奶奶的,对傅家大小姐动手动脚,有司令官护着,你也过不了傅二爷那关!胆敢对自己指手画脚......了结了案件,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包扎好伤口,程奕生收拾好药品,这才起身。
“钱公子,我们的来意,我想你应该已经了解了。”程奕生道:“关于令弟和令夫人的案件,我们需要你们的协助。”
钱贤脸上露出轻蔑,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微微发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
他在紧张。
“请便。”钱贤瞟一眼傅元君以及她受伤的手指,很快收回目光,露出一副虚伪的笑。
闻言,程奕生抬脚便往钱家堂屋走。
“既然如此,钱公子,我有些话想问你。”程奕生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望向一脸诧异的钱贤,“不过在问之前,我想给大家讲个故事。”
钱家堂屋里一阵沉默,桌上的茶香被不时漂来的尸臭覆盖。傅元君没有喝茶的心情,倒是龙北将茶水嘬得啧啧出声。
程奕生缓缓开口。
古来世家多纨绔,富贾多顽徒。富贾家的儿子从小骄纵,不可一世。两个好得同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兴趣爱好实在一致,不仅喜欢同样的东西,还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物品好分,人却不能劈成两半。该怎么办?
程奕生停了下来,抬眼打量钱贤的神情变化。
“然后呢?”衣素兰真将这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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