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宅,人还没走到堂屋,已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见沈长水咋咋呼呼的声音。
“什么?子兴没事吧?!”
大概是听见谁的解释,他松了一口气,声音里的紧张消失了大半。
“人没事就好。颜姨娘先回去照顾子兴吧,我一人在这儿等阿君,没事......傅宅我从小玩到大,比你还熟悉。”
“锦翠儿你送颜姨娘回去吧,对了,记得叫他们给我送点糕点过来,都快饿死了。”
倒还真不客气。傅元君加快脚步,踏进堂屋,却只见沈长水一人在逗着家里的狸花猫。
“颜姨娘呢?”
沈长水一脸困惑:“走了啊,刚走。”
随即反应过来,反而质问她:“阿君你一个人上哪儿去了?子兴被人劫走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我刚刚才听说。”
傅元君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送。
“你等我歇歇。”
“这是我的杯子。”
“这还是我家的杯子呢,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将茶水喝尽,傅元君咂咂嘴,问他:“你来做什么?”
沈长水忽的凑近她,鼻尖几乎碰着鼻尖。傅元君一愣,还未回过神,沈长水已经抽身离开。
“躲人。”他说。
“躲人?稀罕,天下居然还有你沈二少要躲的......新嫂子?”傅元君忽然两眼放光,说起来,这位新嫂子她只听过却从未见过。
“打住。”沈长水打断她:“什么新嫂子旧嫂子,说得跟真的似的。”
“定亲这事儿还能有假?”傅元君嘿嘿一笑:“你倒真有本事啊,我出去不过五年,你连亲都定了三门。”
沈长水却嘟囔,“要不是你留洋,我至于订三门亲么......”
“什么?”
“没什么,你这个木鱼脑袋。”沈长水脸上带着笑,颇感无奈的望着傅元君。
这家伙,说聪明,却又从小糊涂,叫人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吃过晚饭,沈长水邀她去江边看人放河灯。傅元君担心二叔会因为今早的事找自己,想要拒绝,沈长水却说见到二爷中午出城了,现在还没回来。
二叔出城了?子兴还在床上躺着,二叔何时变得这么铁石心肠了?傅元君感到奇怪,却来不及多想,叫沈长水拉着往嘉陵江边去了。
逢初一十五,嘉陵江边总有人放河灯。不过今日放河灯的人寥寥无几,月亮倒是又大又圆。
两人沿着江边漫步,傅元君心事重重。
二叔太奇怪了。子兴被歹人藏在木箱里,差点丧命,他不查这人究竟是谁,竟然连这事儿也不让说。昨夜奶球便失踪了,到今天早晨自己提起才引起骚动,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沈长水,你还记得小时候玩捉迷藏,我在柴房睡着了吗?”她忽然问。
“记得啊,二爷差点翻遍了整个江北,你这一睡不打紧,还连累照顾你的几个丫头挨了一顿打。”沈长水好笑道:“那可是你第一次挨二爷打,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你在二爷心中的分量。”
是啊。小时候贪玩睡着了,二叔震怒,翻遍了整个江北。难道亲儿子还比不上她这个侄女吗?
“今天怎么回事,江边都没几个人,无趣。”沈长水踢着脚下的石子,玩起了水上漂。
石子在水面荡了几下,然后沉到水里。也有失败的,直接“扑通”一声掉进江里。
扑通。
扑通。
扑通。
傅元君嫌他幼稚,正准备拉他走,忽然感到一阵寒光针尖似的刺在她的背上。她拉着沈长水的手不自觉的松开,转过身去,果然有人站在他们身后。
是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袭淡黄色洋装,头上斜戴着一顶丝绸圆帽,脚上踩着一双粗跟皮鞋,一脸小脸在夜晚显得白森森的,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傅元君。而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傅元君在脑海中快速搜索,确定自己从没见过此人,在江北也从未结过什么仇家,既然与自己无关,只能是沈长水的熟人。
而与沈长水有关的女人......
傅元君眼珠子一转,立即伸出手打招呼:“嫂子你好!”
继而踹了沈长水一脚,“二哥,嫂子来了。”
沈长水正在扔最后一块石子,叫傅元君一踹,石子扑通落入了水中。
这一声扑通与前几声不同,不太像石子能发出的声音。傅元君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却来不及深究,一把将蹲在地上的沈长水拉起来,应付他这未过门的媳妇。
“衣素兰?”沈长水望一眼她身边的男人,“这么巧,你也来散步。”
衣素兰点点头,目光终于从傅元君身上移开。
“你整日说没有时间,原来只是没有陪我的时间。”
“嗯。”沈长水毫不辩解,上下打量着那个男人,道:“你也有伴,我们就不打扰了。阿君,咱换个地点,给衣小姐腾个地儿。”
傅元君看着那个西装男人,两人俱是一脸的尴尬。这一点都不像未婚夫妻间的谈话!
“沈长水.....这样不好吧?”傅元君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至少别叫新嫂子误会。
沈长水却不懂眼色,反而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搂着她就要走。
衣素兰的脸色更白了,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冷冷道:“原来这位就是傅元君傅小姐,果然国外民风开放,傅小姐倒是学得精髓。”
沈长水霎时止了步,回头望着衣素兰,好笑道:“说起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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