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意思是,以往的交情是以往的事,如今正式谈婚论嫁,两家难免被更多人主意到,在礼成之前,你们都不可乱了男女大防,能不见面就不要见面,见了面也要规矩守礼,能不能做到?”
郑芸菡的心情经过一番大起大落,已经四平八稳,比起三哥搞出来的事,大哥二哥提出的要求已经十分能接受了。
她当即应下:“我一定听话,绝不乱来。”
出门上值时,郑煜澄同温幼蓉一道乘车。
刚坐下,郑煜澄轻轻叹了一声。
下一刻,肩上长了颗脑袋,她歪头问他:“叹什么气呀?”
郑煜澄抬手勾住她的肩膀,悠悠道:“早间,大哥恼怒怀章王的唐突和霸道,我劝了;他不喜这个妹婿,要叮嘱芸菡的话,我也说了;原以为能接受这件事,我还打趣她了,可不知为何,心里还是空落了一片,尤其想到她出嫁时,就……”
温幼蓉忍笑,一本正经道:“就不是个滋味儿?”
郑煜澄被点中所想,食指虚点了几下:“差不多。”
温幼蓉笑起来,扑进他怀里:“那是自然,我与菡菡玩在一起,也舍不得她嫁的不好,你自小照顾她,长兄如父,二兄入母嘛。”
郑煜澄面无表情,拧她的脸:“二兄如什么?我没听清。”
温幼蓉嗷嗷吃痛:“亦如父,亦如父!”
郑煜澄松了手,改为轻轻揉:“下次再乱学这种话,我就收拾你。”
温幼蓉窝在他怀里不起,一边任他揉脸,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万一以后我们生个女儿,你一定是个严父。”
郑煜澄没说话,心里在想——倘若是个女儿,有些事情就必须从娃娃抓起了!
……
卫元洲从早上起心情就很不错。
“传话的人到了吗?”
樊刃恭敬道:“王爷放心,已经如实告知太妃所有的事,太妃欣喜非常,让王爷不必挂心,从今日起便会让人开始筹备迎娶王妃一事。”
卫元洲笑笑:“也别太累着母妃,若是人手不够,就从宫里借人。”
樊刃有些意外,王爷多年来低调行事,很少高调铺张,宫中都是有经验的老人,也能抬高婚事的门面,王爷这是认准了人家姑娘,要风光迎娶啊。
然而,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太子将一份文书递给卫元洲,“今日早朝后,郑煜堂向父皇呈递了一份奏书,当中论及马政,皇叔请过目。”
卫元洲接过一看,神色骤变。
原本太子此次推行新政,就是为了将大齐的马驹资源抓在手中,一改从前的被动状态,无论是太子的立场还是他的本心,都更想全部收拢,再逐级整合。而一直以来与史靳接洽处理相关事宜的卫元洲,便是太子认定的掌权人选。
卫元洲也一直谋于此事。
但郑煜堂今日这份奏书,却是论及马政掌权者,应避免独断独行,或该从一开始就分权而设,相互监督,相互约束。
这种设权本不稀奇,也有一定的道理,加上郑煜堂那妙笔生花,善思善辩的本事,此言一出众人称道,也有些明白太子的心意,想要提出一些反对意见的,但口舌之辩,在郑煜堂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盛武帝对此没有明确表态,而是让太子好好看看这份奏书。
其实太子很看重郑煜堂,之前史靳那件事,也是郑煜堂和郑煜澄在朝上舌战群雄,力保史靳,这才没让计划打乱,保全了大局。
可还没两天,这郑煜堂就搞起事情来了。
马政散乱多年,好不容易借着这次大改清缴一番,朝中附和之人,多数是想在这当中分一杯羹,若让他们占据一部分权利,他以后想收回来就更难。
太子摸着下巴,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这奏书,看的孤都忍不住反思起来,他是不是冲着孤来的。”
他看向怀章王:“皇叔觉得,会不会是孤令煜星受伤一事,叫郑煜堂这厮护起短来?”
卫元洲心头沉甸甸,面上还要云淡风轻:“护短?”
太子低笑一声:“孤可不是胡说,这忠烈侯府的几个,护短时六亲不认,孤比任何人都瞧得清楚。郑煜堂是可用之才,如今他居中书舍人之位,其师严右相亦是孤之老师,严右相一向睿智明理,孤十分崇敬,郑煜堂便是他为孤培养的人才。待时机成熟,自会引他为接班人。站在郑煜堂的角度,议政上奏都是常事,孤就是觉得……”
太子“嘶”了一声,带着浓浓的疑惑:“他这奏书提的蹊跷,会不会里面有什么孤不知道的误会。”
卫元洲轻轻吐出一口气,对太子搭手作拜:“或可让臣去探问一番。分权设职本是好意,但并非什么时候都适用,总有情况特殊的例子,若郑大人能明白此事,或许会有转机。”
太子神色一松:“那便有劳皇叔了。”
……
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
好比卫元洲自己都没想到,一天之内会两次登入忠烈侯府,而形势的变化是如此微妙。
郑煜堂嘴角噙笑,老神在在的抱着一盏茶,“王爷所求,下官已经代家父应下,怎么又来了?下官只有芸菡一个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万不能仓促行事,王爷再着急,也请忍一忍。”
卫元洲暗暗沉下气,默念十遍“这是菡菡的兄长”,方才露笑:“郑大人误会了,本王此刻前来,是为了郑大人朝中上奏一事。”
“上奏?”郑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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