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盼儿支支吾吾的,也不好应下,林三娘到底也是林氏的亲姐姐,此事不跟母亲商量一番,她擅自处置了,怕是也不太妥当。
“先不急,等再过几日,我去忠勇侯府问问母亲。”
石进前些日子从边关回了京城,林氏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如今整个忠勇侯府都热闹的紧,她也不愿去凑这个热闹。再者说来,小别胜新婚,林氏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护着她宠着她,盼儿也不是那种没眼力见儿的,哪会去搅扰了自己亲娘的好事?
这么一想,现在还真不是回京的好时候。
抻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天阴沉沉的,马上就要黑了,林三娘母女两个就算再厚颜无耻,也不会留在庄子里过夜。
盼儿站起身,缓缓走到褚良身后,好像没长骨头似的,整个人倒在男人宽阔的背上,两只胳膊缠绕着他的脖颈,脸蛋在衣料上蹭了蹭,轻声道: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除了林三娘她们娘俩。”
褚良拉着盼儿的手,嗯了一声。
湿软的唇瓣轻轻从脖颈处划过,轻的几乎让人分辨不清,习武之人的感知本就敏锐,褚良的身子霎时间紧绷了一瞬,脊背挺直,端坐在圆凳上。
小女人杏眼微微闪烁,两只捏着男人长满胡茬儿的下颚,幽幽问道:“将军最近跟赵王走的近了些,听说赵王有个一母同胞妹妹,那可是真真的金枝玉叶,皇家的公主,只可惜命不太好,是个望门寡,不过天家的女子自然是不愁嫁的,公主的年纪与将军正相配,莫不是赵王真有撮合的意思?”
热烘烘的大掌一把捣住了小女人花瓣般艳丽的小嘴,褚良脸色发黑,气的眼皮子抽了一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公主郡主有什么好的,我又不是要娶个祖宗回家供着,你一个女人就将我折腾的够呛,还公主!”
盼儿挣扎了几下,把褚良的手一把按下去,反驳道:“既然跟公主无关,那赵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手按着女人的双肩,对上她闪躲的眼神,褚良猛地反应过来:
“你在试探我?”
被人拆穿,盼儿也不慌,直接坐在了男人结实有力的长腿上,主动投怀送抱,平日里她抹不开脸面,虽然被这人逼着做过几次孟浪事儿,但实际上性子还是有些怕羞,像今日这般主动跟褚良亲密,次数委实不多。
“将军什么事都瞒着我,怕是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将军疑心于我,怕我泄露消息,不肯坦言相告;二是将军觉得没必要,只因我是个后宅妇人、”顿了顿,盼儿眯了眯眼,神情趋于严肃,问:“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何缘故?”
在褚良眼里,盼儿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又为他生了孩子,自然是最亲密的人,只是他筹谋之事实在太过大逆不道,要是被眼前的女人知道,她究竟会怎样?把自己当成丧心病狂的奸佞?
男人没开口,鹰眸的色泽渐变晦暗,让盼儿分辨不清他的心思。
突然,她直接的浑身一颤,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褚良抱到了软榻上,她想站直,肩头的两只大掌却微微使力,让她挣扎不开。
褚良闭了闭眼,头一回觉得向来软和的小女人变得如此棘手,他抽了一口气道:
“你若信我,就别多问了。”
说完,他径直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盼儿赶忙追上去,口中喊道:“天都黑了,将军这是去哪儿?若真有要事待办,明日再去不成吗?身体为重。”
一片黑暗之中,她看到褚良的身躯顿了一下,也没吭声,之后脚步加快,没过一会儿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盼儿面色紧绷,叫吴婆子过来备水,此刻她心里烦躁的很,若是将满身的疲惫洗了去,估摸着还能舒坦些。
吴婆子提着木桶走进屋,大气都不敢喘,刚刚夫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她们这些住在偏屋的奴才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平日里将军恨不得将夫人捧在手心,有事没事都要腻歪一会儿,今夜竟然如此反常,都不在主卧留下过夜了,难道是小两口之间生了龃龉?
心里头暗暗猜测,吴婆子面上也不敢表现出来,动作却比先前更为谨慎,生怕出了半点儿差错,惹得夫人迁怒,等到将浴水调好温度后,她也不敢多留,冲着盼儿福了福身子便离开了主卧。
屏风后氤氲的水气往外涌动,盼儿一边脱衣裳,一边琢磨着褚良前头说过的话。
他说不论定北侯府是否跟赵王关系密切,陛下心里头都不会舒坦,还说要替侯府筹谋。
心里头隐隐有了猜测,盼儿呼吸一滞,贝齿死死咬住红嘴儿,踩在小杌子上头迈进了木桶中,桶里的水微微有些烫人,让奶白的皮肉浮起淡淡红晕,女人的后颈靠在桶边,两手捏拳,怀里像揣了兔子似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心。
赵王的年龄与陛下相近,听说当年先皇属意赵王,后来是当今圣上篡改了遗诏,这才登上皇位,要说文治武功样样不差的赵王心里头对皇位没有半分想法,盼儿是肯定不信的,只是这念头有多重,是否已经谋划开了,才是最为关键之事。
手里掬起一捧水花往身上洒,她拿着丝瓜筋在胳膊上搓揉着,因为心中藏着事儿,胳膊上的软肉被搓红了一片,盼儿自己都没发现。
等到木桶里的水渐渐凉了,最近天气冷的很,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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