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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八日,摩尼所城南,明军大营
几天前蔺州到普世所的交通线就已经打通了,不过出乎黄石意料的是,首先赶过来的不是明军的大批援军,而是西南督师张鹤鸣。
上次黄石送去奏捷后,张鹤鸣在贵阳宣传了一番后,觉得自己在贵阳静坐未免发挥不出四省督师地作用来,于是他就亲临明军播州大营,打算就近统筹全局,思考明军地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吴穆在张鹤鸣的影响下也来到了播州,一时间眼看这播州就要成为西南地行政中心了。
但听说黄石跨越山林成功,救火营已经插入普世所和摩尼所之间,切断了永宁军的退路和粮道后,张鹤鸣就连播州也坐不住了,他把吴穆留下继续负责粮草和辎重运输,自己则乘一顶软轿,从播州一路紧赶直达蔺州。
等到了蔺州后张鹤鸣又收到普世所光复的消息,张老大人扯出地图只扫了一眼。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普世所,终于和增援地两营川军一起抵达目的地。
只在普世所住了一晚,张鹤鸣就再次启程去追赶黄石的部队。要知道这老头子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了,但他的身体表现简直比那两营川军里的小伙子还要强。虽说张鹤鸣这一路不是乘轿子、就是做马车,但张鹤鸣毕竟是从播州一路赶来,他只休息一夜就能继续出发赶路还是太令人钦佩了。
把普世所的防御交给川军后,两个步队的福宁军就开始南下。而福宁军地马队则挑选精兵强将护卫张鹤鸣,终于在昨天入夜前把他平安送到了摩尼所的明军大营。
今天天亮后。黄石就陪着精神矍铄地张鹤鸣老大人视察前方阵地。赤水卫和摩尼所之间虽然地势平坦了一些,但也有四十里的山路,此时明军的一线已经抵达到赤水卫二十里外。
黄石和张鹤鸣登上了一个明军占据的山头,他把赤水卫的方向指给后者看,那座城池已经隐约可见了:“张老,那里就是赤水卫,现在赤水卫周围大概有五万到六万贼兵。”
“这么多?”张鹤鸣刚来还不了解情况。不过他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是的,昨天末将又抓到了几个贼兵俘虏,他们供称贾明河将军已经夺下了赤水卫南渡口,还放火烧了赤水河上的吊桥,从昨天开始贼兵已经下令节约口粮了。”
张鹤鸣咳嗽了一声,让人把地图拿上来,他凑在地图上看了一会儿,抬头对黄石问道:“奢崇明、安邦彦二贼也在其中么?”
“回张老话。据投降地贼兵说,此二贼都在。”黄石又用手画了一个大圈,朗声对张鹤鸣讲到:“不出张老所料,贼兵确实狡诈,迟迟不肯入套,末将命令贾明河将军务必要谨守张老之令。侦查、再侦查、三侦查,终于让这几万贼兵尽数入套。”
黄石的话像是一股暖流,让张鹤鸣两侧的脸颊都浮起红润的光华来。他昂起胸膛,捻着白须向南方看了一会儿,沉声对黄石说道:“黄石,这两贼若是就擒,则西南大事定矣!此次你定要布下天罗地网,决不能让这二贼逃了出去。”
“末将遵命。”黄石在张鹤鸣身后鞠了一个躬,恭恭敬敬地拱手向老人行了一个礼。
……
九月十九日。
明军继续向赤水卫方向进攻。黄石立马山峰之顶,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两军的战斗场面。现在赤水卫周围的叛军数量众多。几乎前进路上的每个山头都有叛军防守。这三天来救火营击毙的永宁军比例越来越低。而水西军地比例则越来越高,南翼永宁军的崩溃显然也对水西军构成了巨大的影响。
道路前方的山头上腾起了一团又一团的烟雾。明军的火炮正在连续轰击叛军控制地道路上的各个山头,以打乱敌方的部署。在黄石的注视下,明军排成紧密的战斗队形,小心地向着前面的一座山头爬上去。
在明军的火炮掩护下,叛军根本无法利用地利反抗,以往他们修在山头上的简易工事也都轻松的被明军的炮火所摧毁,那种木制结构地野战工事不但没有给叛军带来多少掩护,反倒因为木屑纷飞让他们增加了不少地伤亡。
明军很快就爬上了山,然后居高临下地攻击背面的叛军,随着红旗开始舞动,黄石知道背面地少量叛军又被明军的火力赶到树林里去了。现在明军一个一个山头地缓慢进攻,黄石并不需要太快的进攻速度,因为时间就是明军最好的盟军。
现在救火营之所以不停地进攻来压缩叛军的地盘,主要还是为了牵制叛军的兵力,让他们无法集中全力从南线突围。就黄石这两天的攻击来看,他认为奢崇明和安邦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因为北线的叛军抵抗既不坚决,也没有什么实力,这些叛军的意图似乎也就是拖住明军的攻势罢了。
等张鹤鸣再次来视察工作时,黄石已经可以向他骄傲地报告说:“张老,我们距离赤水卫还有十八里。今天就能推进到十五里以内。”
越来越多的叛军开始向明军投降,到今天为止,放下武器地永宁、水西军人数已经超过两万。和以前的政策一样,黄石只是把其中的头人阶层全部控制了起来,剩下士兵的都被派去搬运粮草,而且还可以吃饱。
黄石和张鹤鸣所在的山头,下面又是一长串俘虏被明军带了过去。同时有两门火炮则被逆向推着前行。明军要把它们部署到刚刚占领的山头上去,那个山头是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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