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妍玉当着紫玉的面晕厥过去,可把紫玉吓得不轻。
紫玉心中思量自己办了错事叫妍玉担心下愧疚万分,再想想自己当时让春寒一起帮着一起瞒着妍玉,便觉得自己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
妍玉昏倒后,紫玉上上下下的忙活,方晓得姐姐平日里是怎样的辛苦。她守在床前到深夜,春娇怕紫玉身子弱被传染,硬是叫她去隔壁房间休息了。
到了午时,春娇过来叫,紫玉那颗悬着的心才落回了肚子里。
是以,当妍玉叫她去普济寺散心,紫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妍玉看着妹妹乖顺的模样,更加坚定了拿人的决心。
用过午饭,妍玉打发紫玉跟着三夫人去普济寺小住,自己则换上一身男装,因为生病,妍玉在长衫下面加了层夹袄,她本就高挑,衣服撑起来之后愈发显得精神。
春娇端上来一碗药,色泽黑黄,闻起来相当恶心。
“小姐,我去给您拿蜜饯儿。”
“不必。”妍玉摆手,将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喝完药,妍玉用清水漱口,嘴里苦涩的药味挥之不去,她却颇为享受,苦味让人心静。
妍玉心中正在盘算,到底要怎样的杀局才能将整个于府都牵连进去,外面春娇跑来送书信一封。
妍玉拆开浏览一遍,本来有些凝重的神情顿时舒展开来。春娇不晓得怎么了,但也不敢问,打了京城之后,大小姐已经完全不是在幽州时的模样了,虽然容貌未变,气势却不了同日而语,有时会喜怒无常得叫她害怕。
妍玉看完后将信掌心揉搓,暗暗下了内劲,信纸化为片片纸屑。她本准备出门,又转身去了书房,春娇为她磨墨,妍玉思虑片刻,挥毫泼墨写下一封书信。
“春娇。”妍玉招手。
春娇将耳朵凑过来,妍玉小声说了些什么。
“听懂了没?”
“恩,晓得了。”
“那快去吧,我出门一趟,任何人问起就说去送三夫人了。”
妍玉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万事俱备,连天都在帮她。
在妍玉费尽心机的时候,承恩侯府上上下下正忙个不停,成阳郡主守着儿子不住地抹泪。于潜躺在床上,脖子肿的像个馒头。
“一个一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守着,怎么就叫少爷被人给暗害了呢?!!”承恩侯从来都不是宽宏大量的主子,尤其是这回宝贝儿子光天化日在真味楼被人暗算,简直是捅了马蜂窝,当日随行的一众家仆在地上跪了一排瑟瑟发抖。
“侯爷,我们已经问过老板了,昨日风平浪静,真味楼并无可疑之人出入啊。”
承恩侯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碗跟着一跳:“放屁!没有可疑之人那我的潜儿怎么躺在这里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叫你们跟着偿命!”
这下人人自危,连喘气声都变得微不可闻。
“少爷最近可有与什么人来往?”
“回老爷的话,与平日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出入酒楼画舫而已。”
于潜逐美之名远播,半个京城都知道他的斑斑劣迹,承恩侯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知道也没办法,毕竟就在这么一个儿子,再怎么不成器也得护着。
这时躺在床上的于潜动了动手指,慢慢睁开了眼睛。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成阳郡主当下拉着儿子的手开始哭。
一旁的郎中被挤得挨不上去,站在一旁喘粗气。
“我的儿,感觉怎么样了?”成阳郡主拉着儿子的手。
“嘶……”于潜张张嘴,却只发出一阵嘶哑的喘气声。
“快,快给吾儿诊脉。”成阳郡主疾呼,郎中这才被簇拥着走到于潜身旁。
郎中一番望闻问切,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
“怎么样了?”
“回夫人的话,少爷只是外力所伤,咽喉有淤血,并无大碍,修养几日就好了。我给少爷开一幅活血化瘀的方子,晚上再来为少爷施针。”
听郎中这么说,城阳君主拍着胸口道:“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承恩侯挥挥手,喝退众人,面色阴沉。
“老爷?”成阳郡主不解。
“近日朝堂之上,皇上和摄政王因为江南水患一事略有分歧。此番潜儿遇刺,若真是得罪了什么人还好说,万一……”
“老爷的意思是?”成阳郡主看着承恩侯铁青的面色,一个不好的猜想涌上心头。
“我怕我们侯府近日会有祸患,你这两天多往宫里走走,叫上长公主一起,跟太后说说话。”
“明白了。”成阳郡主晓得事情严重,便不在耽搁,换了衣服便出门了。
朝堂之上,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摄政王与皇上日渐势同水火,但凡摄政王一派的人皆受到打压排挤。然而皇帝毕竟未及弱冠,大权尚在摄政王手中,因此选择依附摄政王的官员依旧不胜枚举。
身处庙堂,没有人能在皇帝与摄政王的权力纷争之下明哲保身,唯有全力以赴尚有一半荣华富贵的可能。不到最后,谁知道天家的权力纷争到底回事怎样的结局。
承恩侯算是摄政王手下头号的拥泵,他既然上了摄政王的船,自然要想方设法为摄政王办事。今年南方连月多雨,还未到梅雨时节,已有不少流民逃难到北方来了。为了江南赈灾一事,摄政王一派在早朝的时候与皇帝一派争吵不休。
眼下承恩侯独子遇刺,就不免叫人多想了。只不过这回应该算是承恩侯失算,谁都想不到,于潜竟是被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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