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领罚吧。”
春寒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妍玉姊妹二人。
“紫玉,你觉得姐姐是为了教训你才发火的吗?”妍玉处置完春寒,脸上满是疲惫,说话间带了几分温柔。
紫玉道:“姐姐为了我好,我自然是知道的。”
妍玉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犯错在所难免,我之所以这般生气,却是因为你对姐姐生了防备之心。母亲在世之时对你最是怜惜,曾多次嘱托我好好照顾你,莫让你受了委屈。姐姐食言了,在幽州时让你缠绵病榻,到了京城,让你被歹人所欺,姐姐心有愧疚,所以才会生气。”
“姐姐。”紫玉唤了一声,眸中泪光闪烁,随即主动将桌子上的书信全部烧掉了。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从前紫玉在书上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了。是她时运不济,还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难,紫玉不知道,但是这般刻骨铭心的教训,这辈子大概也就能遇上一两次吧。
火光亮起,燃烧的信纸像是黑色的蝴蝶,翩跹飞舞片刻终究化为一地漆黑的纸灰,被窗外吹来的风一卷,消失得干干净净。紫玉烧掉这些信,连同少女心中怀有的那一点旖旎的心思一起烧掉了。
紫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从梦中清醒,那个让她五内俱焚的于潜,从此便是遥遥梦境中的过眼云烟了,哪个少女不思春,又有几个能真的得偿所愿。紫玉和妍玉一奶同胞,骨子里多少是有些相似的,即便紫玉看似弱不禁风,但是一旦狠下心来,二人都是一样的决绝。
就在二人默默消解心中积郁之时,妍玉突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身躯颤抖不已,她接连遇到诸多事情劳心费神,被雨淋了一遍,又发了一通脾气,终于轰轰烈烈的病倒了。
在紫玉惊慌的呼唤中,妍玉身子一歪,从凳子上摔下来倒在了地上。
……
妍玉做了个梦,梦到了母亲。自打前年韩绿昇病去,她还从未梦到过母亲。
“妍儿……妍儿……”朦朦胧胧的声音传来,妍玉看到韩绿昇穿着最喜欢的白色长袍,坐在白鹤身上向远处飞去,宛如天上的仙子。
“母亲!”妍玉呼喊着,试图追赶韩绿昇离去的背影。
“妍儿受累了,歇歇吧。”
妍玉的眼睛泛起湿意,但是她强忍着摇了摇头。这一摇,便将自己晃醒了。
妍玉腹中传来一阵饥饿的痛楚,她皱着眉头睁开眼,窗外天光大亮,绵绵阴雨已经停了。春娇正端着盆子进门想给妍玉敷个巾子,见她醒来不由大喜。
“小姐醒了!”
妍玉坐起身,春娇连忙过来为她更衣。
“现在是什么时辰?”妍玉的头脑昏沉,耳朵里像是塞了两团棉花。
“回小姐的话,已经快午时了,你从昨天下午便一直昏睡,可把老爷急坏了。”
妍玉嘴唇干裂的发痛,声音也有些嘶哑:“水,我要喝水。”
此时三夫人正好进来,便为妍玉倒了杯水,妍玉接过茶碗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好些,她用手抵着额头轻揉,感受到丝丝痛楚,这才真正清醒过来。
三夫人拿了张座椅坐在妍玉床头,道:“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好淋雨呢?万一坐下病根可怎么办?”
妍玉虚弱的笑笑,半晌方才出声:“妍玉不孝,让三娘记挂了。”
三夫人叹了口气,这个长女,满肚子主意,她不肯明说便是问不出来了。
“对了,住在我们府邸的崔小姐三娘可有照拂?”
“昨儿晚上老爷已经差人给西河那边送信去了,听说当朝大理寺卿崔莱大人便是出身西河崔氏,老爷一并往那边送了一封,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崔小姐了。”
妍玉放下心来,她穿上衣服从床上起身,对三夫人行了个礼:“三娘,女儿有个不情之请。”
“和三娘哪里用的上这么客套,你只说便是。”
妍玉道:“紫玉进京之后身子反反复复,想来是娘亲不在之后无人可依心力交瘁,我听闻普济寺近日有高僧讲经,可否请三娘带紫玉前去小住几日?”
三夫人不解,道:“那你呢?”
“女儿还有要事不能同去,只能辛苦三娘了。”妍玉此时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看起来颇为可怜,三夫人当先点头答应。
“我这就去跟老爷说一声。”
“有劳三娘。”
“你这孩子,跟我还客气什么啊。”说着,三夫人理了理妍玉有些杂乱的头发,目光里满是关心。
三夫人得了权势,日子不知道比以往好过了多少,身材也日渐丰腴。她心中晓得这都是托了妍玉的福,三夫人自己膝下无子,妍玉一直对她以礼相待,因此她对妍玉更是多了几分怜爱。
而妍玉支开紫玉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要见血,却不能污了妹妹的眼睛!让紫玉去普济寺小住几日,她会在这几天内将事情办妥。
如果说妍玉金刚不坏的外表下还有什么逆鳞,那一定是紫玉了,稍稍碰触便会让她暴怒,如今这块逆鳞隐隐作痛,如何让她手下留情!
且说上官砚闻听闻妍玉从外头捡了个流落的小姐回来,感觉十分惊奇,便亲自见了这个落难千金。崔雪莹虽然年纪尚小,又经历了诸多波折,却不曾忘记一点礼数,举止大方,上官砚闻一见便晓得崔雪莹没有说谎。
不过这种事情毕竟关系到女孩子的名声,不好声张,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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