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张方平再次说道。
斥候很无语,说:“只听到谣传,是真是假,属下也未必很清楚。”
“你下去吧,”郑朗道。
扭过头对张方平说:“九成是真的。”
“怎么可能?”
“我将经过说给你听,”郑朗将他的反间计一一说出。这些行动越少有人知道越好,不是不相信张方平,万一失了嘴怎么办?
然而郑朗想通以后,心态放宽,不再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对政治反而以一种更积极的态度参与。不管成与不成,心力而已!想要做事,一个人能力有限,必须找一些人配合。这些人要有才能,政治思想相近,还要有德艹。千万不要是吕惠卿那样的人物,此人是很有才华,私心太重,功利心太重,手腕太强,弄得韩琦都没办法,对王安石说你来朝堂吧,俺要被吕惠卿玩死了。韩琦是多牛啊,都差点被吕惠卿玩残废。这些人绝对不能用,那不是用人,是搬起滚油锅往自己头上浇。
但张方平孤立无援,难以出头,因此将张方平喊来,让他参与到许多事务中,替他在未来西北一年或者几个月里争取最大的政绩。
听完,张方平愕然。
“兵者,诡道也,不得不为之。”
“好计策啊。”
“不要看重它,若是朝廷不振作,这一番努力将会白白浪费。”郑朗还是有些高兴,比如下棋,鹿死谁手,不到一盘棋下完,未必可知。但想要下赢棋,必须自始至终,每一步棋子都要落好。庆历初这盘棋,契丹是最大的输家,西夏与宋朝难说好坏,宋朝稍占赢面,但不大。想要变得更好一点,必须有一个好的牌面。
野利兄弟之死,不仅是西夏死了两个重臣,还引发一系列的事件,等于自己手中已经拿到第一张大牌。
“安道兄,不但如此,很有可能李元昊会在秋收之后,再次向泾原路发兵。”
“什么时间?”
“我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民间一些谣传,说我有意排挤葛怀敏,使他的才华不能得到发挥?”
“西夏人散布的消息?”
“是西夏人散布的,葛怀敏又授使一些人煽风点火,将谣传扩大。肯定不是葛怀敏起的头,他还没有这个胆子。”
“唉。”
“才不足,我不用之,安道兄可以写信询问范希文,问他对葛怀敏的评价。可他自己不知,每天愤愤不平,驱之庙堂之上会有人说我不容人,不驱留之是隐患。我只好如履薄冰,小心用之。”其实就是留下的一个缺,一个诱饵,郑朗用的好听说法解释。
“张兄,请用茶,”崔娴替张方平沏了一壶茶。
是上等建州茶饼泡的茶,在生活上郑朗与范仲淹同样截然不同,不奢侈,但也着重享受。
也难说好坏,安抚边民上两者做得都很好,边境诸羌称范仲淹为龙图老子,郑朗年龄太小,没有到老子的时候,但羌人取名为半春相公。等于替泾原路送来半个春天。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战事不休,死了许多子弟,不然就是“全春相公”。
“好茶。”
“我这里还有几张饼,若喜欢,安道兄可带两张回去。”
“谢过,”两人家境差不多,都是大家出身,张方平也不在意,随口答道。
“现在要等一场东风?”
“东风?”
“是等富弼这场东风吹来,夹山那边就可以发动了。具体的过几天,我会召集诸位,仔细协商。现在还来得及,秋收未上来之前,元昊是不敢发动对泾原路的战役。”
“好。”
“安道兄,我与你再说说免役法的事。”
“请说,”张方平正襟危坐,自郑朗在太平州与杭州两州开免役法,有更多的知州知府上书请朝廷也试行之,在朝堂上引起争议。随着西北战役打响,这时候没有一个人敢再说执行免役法了。虽然有人看到杭州与太平二州实行免役法带来的便利,只好隐忍不发。
郑朗又将免役法的种种弊端说出,不以为它就是好的,若执行不当,比银行带来的争议会更多。
“各地情况不一样,南方人喜吃稻米,北方人喜吃面食,草原上人多吃肉类,能不能统一执行某一政策?”
“行知说是江东?”
“正是,若将全国分成五等,江东因为开圩成功,渐渐脱颖而出,太湖流域自唐朝以来,就富甲天下,还有扬州、京畿与益州,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富裕场所。”郑朗正要说主题,施从光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学士,那个时家娘子说了,跟学士可以,但她要学生送给她几幅大字。”
张方平一哆嗦。
郑朗如今的字风靡天下,可除了公函外,很少有字外露,公函或奏折要存档的,不可能拿出来流传。越少人们越觉得稀罕,刘六符用字来说郑朗,也是半真半假之言。有契丹喜欢书法的贵族,同样用重金向宋人索购郑朗的书法。
要郑朗的大字,是那家的小娘子?
施从光同样愁肠百结。
不要说官威,在宋朝初期,几代人君重视内治,官员不敢作威作福,即便贪污勒索,也是巧立名目,变相的鱼肉百姓。象强抢民女,公开强夺民宅民田,恶霸敢做,官员不敢做。有,多被言臣弹劾。森严的言臣机制,使得官员也不敢在百姓面前摆什么架子。
不怕官的百姓有之,自家小主人不摆架子,不怕的百姓更多。
郑朗也不喜百姓畏惧自己,何必?
但郑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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