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贞也循声望去。
事情已然按照她的期望发展,都不需要她再推波助澜,一切已经朝着无法挽回的局面前行。她背着沈督军暗中在督军府各处安排了人马,会尽一切可能给梅凤官方便。
等送走了这个小贱人,再慢慢收拾谢洛白不迟。
谢信芳区区侧福晋,也想骑到她的头上,下辈子吧!
如此,她只希望时间过得越快越好,梅凤官赶紧把那个不要脸的小娼@妇带走,免得节外生枝,若是一不小心碰到活阎王,那才麻烦!
正暗自嘚瑟,忽听到幼子的声音,沈慕贞的心跳都慢了两拍。
这一看,当即惊得啊了一声,险些要晕了过去。
“洛琛,你们要干什么,是想在督军府造反吗?”
只见幼子被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擒在手中,抱离了地面。沈洛琛双腿乱蹬,发现挣脱不了黑衣人的钳制,干脆俯下身要去啃咬对方的手臂,正要动作,脖子上已经横了一把锋利的短刃,他也不是傻的,当即就哭叫起来。
那锋利的刀刃,被楼顶的水晶灯光线折射,刃口触目惊心。
沈慕贞上前了两步,那人缓缓把刃口往沈洛琛脖子上送了一送,或许是划破了皮肉,细白的皮肤上霎时渗出血口。
沈洛琛疼得龇叫一声,连哭叫都忘记了。
“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洛琛啊,有什么事情好商量!”
那个身擒督军府小少帅的男人,穿的是梅凤官的随从服饰,再看楼公子从容的姿态,事情的经过不猜既知。
沈慕贞乱了心神,想上前又怕对方对儿子不利,一张脸颓败惊惶,哪有方才稳坐五台山的淡定气场。
而周遭的宾客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没了动作,一个个纷纷往后退却,唯恐惹祸上身。待退至安全距离,众人再看向场上对峙的几人,都有些猜不透今日这出戏会如何收场。
这一出意外,也是许昌业始料未及的。
今日随总统公子来督军府赴宴的,除了他中规中矩带的一队人马,还有几个看着眼生的,乃是梅凤官的朋友。
许昌业让人查了一番,发现好几个都是从前在梅影班跟着他跑场的,根本没有威胁,逐也睁只眼闭只眼,成全了总统公子的颜面。
哪里想到,他一个顺水人情,竟越来越失了掌控。
许昌业后悔不跌,他频频擦着汗,恨不得结果了自己。
“玩笑,这不过是一个玩笑。公子,你快和督军说,这只是其中一个助兴节目。”
他打着哈哈,根本不敢看沈督军的表情。都是在前朝混过的人,这位曾经的喀尔喀亲王继承人,发起怒来是个什么形容,许昌业不敢想象。
他都不确定,自己今天晚上能否活着走出督军府!
梅凤官没有表示。
溪草掌心早已腻了一层汗,她拉住梅凤官的袖子,声音发飘。
“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管用什么方式,我只想带你走!”
带她走?!溪草怔了一秒,目光复杂,半是恳切半是威胁地道。
“梅凤官,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别逼我恨你!”
“来不及了。”
梅凤官摇摇头,落在溪草身上的视线一如既往温柔。
“你不会恨我的,我只是在帮你下定决心。”
沈督军眸光晦暗不明,在几人说话的当口,一队扛枪的士兵已经出现在小洋楼大厅,梅凤官的人见状,也纷纷掏出手枪,挟持着沈洛琛,慢慢朝梅凤官靠近。
两方的对峙,似乎很快就要一触即发。
宾客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整个大厅落针可闻,而在这样压抑紧张的氛围下,沈督军终于开了口。
“楼公子,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凤官不见慌乱,微微一笑。
“没什么意思,我今日就要带走溪草。而令公子,不过是确保我们安然走出雍州地界的筹码,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派人送他回家。”
“你要带走这个丧门星就带走啊!干嘛挟持我的洛琛!”
发现儿子白衬衫领口已经沾染上大片血迹,沈慕贞捂着嘴,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下来。
“楼公子,这个女人你尽管带走!我们坚决不会拦!”
沈慕贞的恳求,梅凤官置若罔闻,只把视线漫不经心地移向那位制钳沈洛琛的手下。伴随沈洛琛一声痛呼,沈督军眉头微沉。
“放他们走——”
梅凤官朝沈督军颔首,抱着溪草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
他是溪草的七寸,而沈洛琛也是督军府的七寸。
他今天就没有想过要空手而归!
溪草心中百味杂陈,梅凤官抱着自己离开的时候,沈督军深深看了自己一眼。
她千防万防,却还是没有控住梅凤官。
如今梅凤官和督军府梁子结下了,溪草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她在那个当口退缩了,迎接梅凤官的,溪草连继续想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在梅凤官拿沈洛琛作筹的时候,她没有坚决阻止。
而这个举动,也意味着想再回督军府,只怕难了。
一行人一路往外,终于来到了停车处,手下替梅凤官拉开了车门,梅凤官把溪草放到后座上,自己也顺势坐在她旁边。而那个抱着沈洛琛的人,兴许是嫌他烦了,一记手刀劈向沈洛琛的后颈,尤在哭泣哆嗦的孩子霎时就不敢动了。
那人把沈洛琛扔给副驾的随从,自己坐到驾驶座上,驶动了小汽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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