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凤官的目中闪过失望。
“溪草,说来说去,你就是想留在谢洛白身边。”
腰上的手骤收,梅凤官盯着面前的女孩子,有些艰难地问出了那个在心中反复纠缠的疑问。
“莫非……你已经爱上了谢洛白?”
溪草的双目蓦然睁大,她心中有鬼,那个轻而易举的否认,在这时候却实在难以启齿。
梅凤官霎时就懂了。少女的犹疑,似一个引子,让他心中的妒火不断放大,他执着溪草的手无意识间加大了力道,出口的声音,也在飘忽带颤。
“什么时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乘火车去淮城的时候?甚至更早?怪不得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和我离开!”
梅凤官好似遭受了莫大的打击,额上青筋鼓起,而眼神中的灰败,更是让人揪心。
他的样子,吓坏了溪草。
“和这个没有关系,凤哥……”
溪草摇头。
“淮城那边……我并不方便过去,而且如果你父亲知晓了我的身份……”
她的欲言又止,让梅凤官越发恼火,在他看来,溪草现在的所有言语都是借口!
“和你的身份有什么关系?你不是陆云卿,也不是沈溪草,而是忠顺王府堂堂正正的四格格。莫非你担心父亲计较你和谢洛白结婚的过往?只要你愿意过去,我保证不会让你难堪!”
他本应该生气的,这样三心二意的女孩子,就不值得他再为她付出感情。可面对这双清湛温柔的眼,那些狠心抛却的话梅凤官就是说不出口,不知不觉又变成了另外一种不对等的恳求和期许。
梅凤官发现,即便他摇身一变,不再是卑微的戏子,成为尊贵的淮城总统之子,可每每面对溪草,他永远是向上仰视的。
他们之间,一直是溪草在掌握主动权。
而他自以为是的感情,完全是她的施舍。
他恨透了这种感觉!
“不,不是这样的……”
溪草想解释,可对上梅凤官骤然冷凝的眼神,那些费力组织的言语在瞬间也散了个干净。
龙脉一事他到底知道多少?以他从前对自己的维护,恐怕会在这件事上和楼奉彰发生矛盾。
既然在报仇和找寻润沁上溪草已有了头绪,就范不着再去破坏梅凤官和楼奉彰的父子关系,等这些慢慢结束,他们再在一起不好吗?
如此,两人的感情也不会掺杂利用、对立、以及旁的很多东西,更为纯粹。
溪草目光挣扎,犹豫到底到底要不要把龙脉一事与他沟通。听闻舞曲渐渐挨近尾声,溪草松了一口气,正想和梅凤官约定下次见面详谈的时间,一个仰脖的瞬间,那道紧抿的唇已经毫无征兆地压了下来。
溪草浑身的血液一下冲到了脑门。
她拼命推拒,可梅凤官扣死了她的后腰,大抵怕她挣脱,另一只手也钳住了她的下巴。趁着溪草慌乱,就那样撬开她的唇齿,在她口中大肆游走起来。
他抱得那么紧,好似用尽了全力,恨不得把溪草的灵魂嵌在身体中。而他这个吻,也一改往日的温柔呵护,变得肆意而疯狂,在溪草欲咬牙上口时,率先咬破了她的嘴唇。
一时间,两人唇齿之间满是血腥味。
可梅凤官觉得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他越发加重了怀抱溪草的力道,几乎要把她的身体揉碎。
两人早已停下旋舞的动作,就这样站在场中心。
溪草的对抗,对梅凤官完全是徒劳,落在外人的眼中,便成为二人缠绵悱恻的拥吻。
在梅凤官邀请溪草跳舞时候,周遭的宾客们早已把注意力投在二人身上,见状,一个个也停下了脚下的动作。
沈慕贞唇上划出一个弧度,许昌业的心脏简直忘记了跳动,而沈督军已经抛下舞伴朝二人过来。
许昌业眸中闪过惊慌,陪着笑脸上前拦住沈督军。
而梅凤官也在这个时候放开了溪草,两人才些些拉开距离,溪草就扬起了手,想也没想给梅凤官一巴掌。
伴随一声脆响,小洋楼的大厅此起彼伏一阵抽气声。白俄的乐队看宾客们都停下了动作,也不由歇了乐声,整个大厅静若无声,对比方才的喧闹,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方才那一巴掌,梅凤官没有躲,溪草用尽了全力,把他的脸打得偏斜过去。就在溪草再次抬手的时候,沈慕贞似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溪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能对楼公子不敬?”
她声音很高,确保在场的宾客都能听到。
沈督军没有阻止,他大为光火,正在气头上。
两人方才的行径,是置督军府于何地,置谢洛白于何地?
“一场误会,不过是一场误会!”
许昌业心中叫苦,自认倒霉这么领了这样一桩苦差事。顾不上擦汗,慌忙冲将出来打圆场。一双眼紧张地盯着梅凤官,语带恳求。
“楼公子来赴宴前,多喝了几杯,一时熏然认错了人,还请督军恕罪。”
这等拙劣的谎言,完全是欲盖弥彰。若非没有婚礼当日的抢亲,或许还能圆过去,如今,越发透着此地无银的气息。
“原来是楼公子认错了人啊?”
沈慕贞缓缓笑了。
“既如此,溪草你给楼公子陪个罪,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众目睽睽之下被坏了名节,竟被沈慕贞轻描淡写为“不是大事”,这句话表面上是给梅凤官台阶下,可在场的宾客都是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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