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轻尘从衣袖里面取出那枚玉佩,将它放在两人之间的梨木桌上,清冷的眼眸微抬,目光没有分毫偏差地对方风清持的眼睛,“玉佩奉还,作为那日的答谢,可否容我问几个问题?”
声线是不曾改变的清凉,语气冷傲之间却并没有犀利,是很适合玉轻尘的语调。
清傲无双!
风清持有些意味地挑起眉头,看着对方,然后笑了笑,“可以,不过我有权选择不答。”
似是料到对方是这种态度,玉轻尘不意外也不气恼,“姓氏?”
玉轻尘是心思何等剔透的人,自刚才第一次询问名字的时候就被对方避开,心中就已经明了对方不愿告知姓名,故而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风。”
“家乡?”
“安阳城。”风清持想知道玉轻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对于这些在她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基本上是有问必答。
玉轻尘波澜不惊的眼眸掀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甚至都比不上羽毛轻触湖面引起的水波,继续问,“年龄?”
风清持眸色调笑地看着对方,一启唇,颇为玩味的话语溢出削薄的唇瓣,“轻尘美人,你的这些问题会让我认为你对我有意思!”
玉轻尘不愧是玉家最为杰出的小一辈,面对风清持明显带着调戏的话语依旧是面不改色,眼眸都是初见时的冰凉,只是语调微微一转,“如果是呢?”
用扇抵额状似思考,深邃的眼眸带了意味不明的笑意,语带狭昵地开口,“美人儿如此绝色,该是我赚了才是!”
“年龄?”应该是已经洞察了风清持的心思,玉轻尘并不介意自己被对方在唇舌上故意占些便宜,已经固执地询问年龄。
“哈哈……”风清持眯着眼睛笑了笑,可惜,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天云七百四十一年。”唇角扯出的弧度却是怎么看怎么凛冽,有些鬼魅和惊心!
玉轻尘在调查她的身份!
玉轻尘凉凉地看了对方一眼,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不愿说话。
风清持高深莫测地勾起唇角,眼中冷意无法掩饰。天云七百四十一年,到现在……已经三十年了!
如果她没有死的话,现在也是三十岁了!
“你不必对我这么排斥!”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喜欢陌生初次见面别人就对你刨根问底?”
玉轻尘顿了一下,“……我没有恶意。”
“我对你不排斥!”风清持两手一摊,神色有些无辜。
玉轻尘:“……”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私自调查眼前这位少年,只是,对面的人初见时那一眼给她的感觉就是高深莫测,直觉她查了也无用,索性还不如直接问。
毕竟对方欠自己一个人情!
不过,安阳城,姓风,应该就不难查。
她并没有担心对方会骗自己给错误的消息,因为她能看出对方的骄傲,即使性子再淡漠玩世,那份骨子里的骄矜一分不少。
“你想调查我?”风清持危险地挑起眉梢,低沉的语气有着让人发憷的森冷。
“是。”玉轻尘没有丝毫犹豫地承认倒是有些出乎风清持的意料,语气幽幽地“哦”了一声,眼尾上挑的动作自然而又妖治,没有握扇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桌,“原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才是第二次相见吧!”
“你可以当做我对你一见倾心!”即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玉轻尘淡到没有情绪的绝美容色依旧。
“呵……”意味不明的笑,带着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都明白的假话就不要说了吧!”
她有点明白未檀说的话了,一见钟情落在任何人身上都可能,除了面前这人,她是真的寡凉到极点,这样的人,一般人是不敢爱,也……爱不起!
两人打了半天的太极,风清持没有从玉轻尘那里知道她的目的,诚如玉轻尘也没有问到自己想知道的。
“会下棋么?”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棋盒与棋盘,玉轻尘清凉的声音如碎玉相撞,弥散在房间里面。
“会。”
“要不要来一局?”说话的时候玉轻尘已经将手边的棋盘和棋盒放在两人面前的梨木桌上。
拈了一粒棋子放在手中细细把玩,淡笑着说道:“我可是很厉害的。”父皇的棋艺很厉害,而她从小是由父皇放在身边教养长大,棋艺虽然算不上登峰造极,却也是炉火纯青,放眼世间,对手应该不多!
“好巧,我也是!”
话已说开,意已分明。
风清持近手边是墨色棋子便取了它,玉轻尘则是白玉棋子。
外面微风正好,晨阳杲杲,淡白色的花瓣随着微风从敞开的轩窗拂入,为室内添了清冽的花香。
拂雪苑。
亦澈神色慵懒地靠坐在荼蘼花架之下的碧玉榻上,双腿交叠地放在一起,身姿颀长,面容妖治邪魅之间有着掩藏地极深的冷冽,就像是冬日暖阳之下湖面的浮冰,看上去不凌冽,实质最为冰寒彻骨。如瀑的墨发服帖地垂在玉榻之上,五官精致,薄厚恰到好处的唇微微翘起,尤其是那一双自带妖娆魅惑之息的桃花眼,不知摄去多少人的心魂。
水惜音从小径另一处款步走来,依旧是鹅黄色的衣衫,衣摆处用上好的丝线绣着繁复且淡雅的兰花,面容姣好,气质安静,恍如幽兰,淡雅舒心。
对着亦澈温和一笑,很自然地将摆在亦澈面前的酒杯和酒壶撤下,微嗔地说道:“同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喝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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