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歌眸光幽幽:“再让本王听到你这张狗嘴里吐出半个污辱父亲的字眼,本王就将你的舌子拨下来,懂——了——吗?”
后面三个字,他问得极是缓慢,恐怖的程度却无形累加。
甩开惊得瞳孔缩起的夜月,他冷着脸转身离去,继续习武。
夜月被他扔开,当即身子发抖地滑坐在桌上滩软成一团。
这小子,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她记得半个月前,自己提起杜秋激怒了他,他也克制不住动手过,但那时他还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可仅仅只是过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却已经可以制住她了。
虽然有她疏忽的原因在内,但是他的进步却是实打实的。照这么发展下去,事情岂非要完全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不,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想办法,必须想……
夜月忽然抬头,眼中寒光一片。
杜秋是靠九洲令吸取他人气运才进阶先天的流言才出,便在京中迅速肆虐开来,瞬即引发风起云涌。
有野心的人自然是纷纷激动的往安宁城赶去,有嫉妒的人开始幸灾乐祸各种冷嘲热讽。就连百姓们都开始有些怀疑,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狂热的崇拜公子秋了。
甚至还有些心中藏私的人,开始以讨伐公子秋为名齐结在一块往安宁城而来。说公子秋都是靠借走了百姓们的气运才能有此风光的,她必须将九洲令交出来以功抵罪……
安宁城城主府这边,自然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了消息。谣言还没有流传过来,但可想而知,这样会使人疯狂的话题,绝对会以最愉快的速度在南洲传播开来了。
桌上放着留守东宫的下属传来的字条,独孤永夜若有所思地靠着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身上煞气凝人,显然是被那藏身幕后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给激怒了。
杜秋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书,并不打扰。
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来:“今晚,夜探叶城。”
杜秋放下书问道:“你觉得,这些谣言真是叶城的人传的?”
东宫送来的消息除去说出了这种糟心的谣言以及世人听到谣言的反应外,还说查出了谣言出处,有两个可能。
一是来自夜月,据说原来死在东宫那一个夜月是假的,现在真的夜月又跑出来搞事了;
另外一个,就是出自叶城,其实夜月就是叶城的傀儡,想要对付无忧的其实是叶城。
独孤永夜幽幽道:“即便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最重要的是,他需要借此机会立个威了。
无论叶城是否无辜,城主与夜月的义兄妹关系,是不容抵赖的。
杜秋想了想,笑了:“好,今晚我们一起去!”
是时候主动出击了,再等着被动挨打,别人还当他们有多好欺负呢!
“嗯。”独孤永夜应了一声,问道:“谣言之事,你要如何处置?”
安宁城中,得到上京那边消息的不仅仅只有城主府,外面气氛经十分紧张了,城主府外围今天就多了不少身份有疑的人。
但杜秋并未紧张,她轻轻笑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谣言,从来是堵,不如疏。”
“如何疏?”独孤永夜拧眉,他对付谣言,从来是暴力抵制的。
就像从前别人说是血脉不纯是野种一样,那他就杀到别人不敢看不敢说。
但九洲令一事却引得几乎是整个南洲都人心动荡,更有至少超过三成人会觉得‘公子秋供九洲令成就先天之能’一事,令他们损失了自身应得的利益。
人都是自私的,贪念促长了他们这种自私。公子秋为百姓谋得了福利,他们能记恩,但也就是记住而已。
但公子秋用九洲令借走了他们的气运,他们也会记仇。但这个‘记’,可不止是记在心里。
事关于己,大多数人不会像听其他谣言一样听过就当没那回事了。他们为了那可能分到的一点好处或补偿,绝对是愿意亲力亲为的。
在他们离开南洲之前,仍是众怒难犯,人心难得不难毁。
因此,想要平息这种暴乱,绝不能以蛮力处之,否则后果只会更加的不堪设想。
杜秋说道:“像当初传言说九洲令在我身上一样,我是不能否认的,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只相信自己的yù_wàng与野心。此次事件,我一样不能否认,否则只会越描越黑……”
“那孤便要生生咽下这口恶心了?”独孤永夜幽幽一言,棱形的魅眼缓缓移向窗外,不愿让身边的女人看到自己眼中死亡般森冷的寒芒。“当然不是,我是那种别人打一巴掌不知吭声,还说对方打得好的人吗?”杜秋知道他是心疼自己,她轻声说道:“我会让四方堂传话出去,就说我的确拿九洲令借气运修练了,可是我也同样为百姓做了事。
若是其他人拿到九洲令,恐怕早不知躲哪里去自己独享了吧!明着就这么让人传,暗中我们再使人在百姓间传话,便说九洲令出现才两个月,但我为百姓做的事早就做了。”“两个月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直接修练到先天境界,借气运一说根本是子虚乌有。但是公子秋却不能否认,因为会被人当成是狡辩,所以我是被那些谣言逼迫,不得不承认了这种事情。然而百姓们竟完全只
记仇不记恩,随便一点谣言出来,便可以这般怀疑讨伐于我,恨不能将公子秋逼上死路。私欲可怖,好生薄情!”
这话,杜秋说得很平静,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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