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歌又练了会儿,才停下来走到夜月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气后,冷冷道:“第二件事,是什么?”
夜月要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封禁了他的寝殿,除了他和她,谁也不准进来,包括子书在内。
因此,虽然是别人眼里的丫环,但她在这里却是过的分外的潇洒自在。
不过,她既然有要求他做事,自然就得付出同等代价来。所以这种对他来说不算事的要求,他乐意满足她。
夜月放下杯子,媚声笑道:“怎么开口这问这么伤人心的话?好像师父但凡找你,就会让你帮忙做事一样。”
独孤倾歌冷扫了她眼中有笑,脸上表情却没怎么变的秀丽脸庞一眼,不屑道:“往后有事直说,没事别烦。跟你这种人多说一个字,都感觉到浑身爬满了臭蛆一样恶心。”
除了互相利用关系,他们还有别的什么情份吗?
他不是喜欢多话的人,但是面对着这个女人,恶劣的心情让他想要保持修养也不能。因为戴着面具,看不出夜月此刻是什么表情。但她眼睛微眯,笑声婉转,倒像是半点儿也不在意一样笑道:“啧啧,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话如此刻薄了。我记得,那公子秋也是口舌刁钻出了名的。莫
非是爱屋及乌,不自觉的就向她学习了?听说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喜欢走她走过的路,说她说走的话,习惯她所有的习惯……”
“你说够了没有?”独孤倾歌将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搁,杯子顿时四分五裂。
俊挺的眉宇竖起,昭显着即将抑制不住的愤怒。
夜月连忙掩唇呵呵笑道:“好了好了,师父不过就是感叹一下,你要是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何必生气呢!瞧,多么俊俏的一张脸,总是这么刻板,又怎么能迷倒小姑娘呢?”
给他下尸蛊那天,她的确是被独孤倾歌身上那种骇人的气势吓到了。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迫切地想要刺激独孤倾歌,让他不要绝决到连死也不怕。
而最能刺激他的话题,当然是事关于杜秋。
因此这段日子,她可没少在他面前提起。效果,自然是很好的。
他日夜不停的练武,几乎是努力到连吃饭时间都不肯多浪费,除了想要更加强大不再受制于人外,想必也是怕闲下来会想起杜秋吧!
那一夜,她在梦中成了他的女人。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动作,记忆是那样清淅。
那一场美梦中的甜蜜痴缠,势必要成为他的执念与心魔。
她要做的,就是给他的心魔不停的浇水施肥,催着它一点一点的长大,终至吞噬掉他所有的理智……
独孤倾歌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他当然知道夜月不停提起杜秋是不安好心,可是他受控于她,他武功不如她……除非他现在就跟她拼命,否则根本就阻止不了她的胡言乱语。
但是,他并非真的不想活了,因此没办法为了这些小事情下定玉石俱梦的决心。
于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每天发生几件这样的小事情,然后慢慢累积发酵,而无能为力。夜月刺激够了,终于满意了,她笑眯眯地说道:“师父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要你放出传言,叫天下人知道,就说杜秋之所以能年纪轻轻就进入先天武者境,便是借用了九洲令的气运。她是借了别人的运
道,才有了今日这翻成就的。”
安宁城传来消息,说是独孤永夜跟杜秋除了在即将进城的路上遭遇了一次劫道,以及到达次日再遭受了一次,后面就一直风平浪静了。
想要九洲令的人是去了不少,但是大伙儿都被他们的铁血手段与莫测的实力吓到,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这都快一个月了,再这么下去,他们就要找到想找的东西,离开南洲了。
怎能允许,他们平平安安的带着九洲令离开?
独孤倾歌冷眼扫来:“九洲令在她身上的传言,是你传出去的?”
夜月掩唇,娇嗔道:“这么轻易就猜出来了,不愧是师父的徒儿,聪明到为师都要羞愧了。”
独孤倾歌默了一阵,接着问道:“她天祈杜娘的难听谣言,也是你在幕后操纵出来的?”
他记得夜月说过,妤宁迦若南洲上五绝之名就是她让人传出来的。既然能成就一个脑残天下尽知的美名,那么毁掉一个姑娘家的名节,对她来说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她不是说她恨的人,是独孤永夜吗?
天祈杜娘的传言出世十来年了,那时候她总不会预知到秋儿会跟独孤永夜在一起吧!
夜月睫毛微微抖了抖,这一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爽快承认。她神秘一笑,道:“你猜!”
不是的话,她肯定就否认了。
这种小心眼吃不得亏的人,可不像是会为人背黑锅的。
这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其实也等于是承认了吧!
独孤倾歌眼神微深,问道:“你希望本王怎么做?”
夜月笑道:“随你高兴,你可以用我之前用过的方式,直接在京城街头留字。反正就算被查出来是你做的,你那个据说很是心疼孩子的父皇,也不会真把你怎么样的。”
说到心疼孩子的父皇时,她口气分明是嘲弄的。
独孤倾歌最是听不得有人用这样轻视的口吻谈起父皇,那根本就是对父皇的污辱。
因此,突然就检起面前的茶杯碎片,朝夜月迎面砸去。
夜月不防他会突然动手,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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