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叫赵钱,二十二了, 只是长了张娃娃脸, 看着显小, 他初中毕业就没再上学了, 干过不少活,有正经的,也有不正经的,没什么家底,都花了,要不是他哥跟他爸前后出事,他还混着。
赵钱最近快把自己逼疯了,他哥跟他爸都是在睡梦中出事的,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他不敢睡觉,晚上都瞪着两只眼睛,困了就扎自己一下, 扎的胳膊腿上都是针眼。
现在赵钱情绪很不稳,说哭就哭, 说骂就骂,神经兮兮的,本来有个谈的挺好的女朋友,因为这个事以后就分了, 说受不了他那样, 还说他有病。
他哥的女朋友也走了, 不但如此,还把跟他哥有关的东西全部扔了,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
毕竟死的很诡异,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方式。
睡前人在外地,却死在老家,身上扎着芦苇,人是不可能办到的,只有阿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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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钱把家里的房子挂在中介那里了,好多天了都没什么动静,八成是听说死了人,觉得晦气,所以才不敢买,好在他哥跟他爸都有不少积蓄。
他上周拿一部分请道士做法,屁用没有,等于打了水漂,这次请的比上次的贵很多,看着也靠谱,希望能把事情查清楚,救他一命。
上午八点左右,赵钱将租来的比亚迪停靠在路旁,他一根烟才嘬两口,就看见师徒俩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赵钱连忙把烟往地上一丢,拿运动鞋的鞋底碾过,谄媚的笑着迎上去:“天师,天仙。”
三叶:“……”
孟映生不咸不淡的扫了一眼,赵钱顿时发怵,他尴尬的抓抓头:“那叫什么?小妹?”
三叶说:“可,以。”
赵钱吐出一口气,他殷勤的站在副驾驶座旁:“小妹,你坐前面?”
三叶摇头,师傅晕车,坐前面能好受点。
孟映生没去,坐哪个位置他都难受,他打开后座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三叶跟赵钱还傻站在车边。
孟映生不耐烦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走不走?”
三叶立即爬进了后座,抱着背包坐在师傅身旁,乖顺的不像话,赵钱隔着车窗看呆,过了会才回神,赶紧启动车子出发。
靠着孟映生这边的车窗半开着,热风扑面,他皱着眉头,薄唇紧抿着,表情很是痛苦。
赵钱频频看后视镜,不敢置信的喃喃:“天师也晕车啊……”
“好好开车。”
后座响起孟映生的声音,赵钱一个激灵,不敢多看了。
太阳光穿透车玻璃,晒在眼皮上面,让人昏昏入睡,赵钱已经快绷到极限了,他倒了很多风油精,抹了一脸,那叫一个酸爽。
一股子浓烈的清凉味道顿时在逼仄的车里弥漫了开来。
孟映生闻着那味儿,胃里更难受了,他不由得心想,人生真是艰难。
没过多久,耳边有咔滋咔滋声,孟映生瞥瞥小徒弟,抱着一盒薯片在吃,跟个小仓鼠似的,他的喉头滚了滚,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不是嘴馋,是反胃,想吐。
三叶咽下嘴里的薯片,抿着嘴巴跟师傅对视,一脸无辜。
孟映生问她要了个橘子,不吃,就捏着。
嗡嗡震动声突如其来,从孟映生的背包里发出来的,人一晕车,哪怕只是挪个|屁||股|都能引起肠胃不适,所以他没拿,让小徒弟拿一下手机。
三叶在师傅的背包里翻找出手机,不知道无意间碰到了什么,面红耳赤。
电话是楚白打的,他说他人在小楼房外面,还要说什么,听着耳边的呼吸声不对,试探的问:“小三叶?”
三叶嗯了声:“我跟师,师傅在外,外面。”
楚白说:“接了单子?”
三叶:“嗯。”
楚白不爽的骂骂咧咧:“卧槽,我刚完事回来,晒的跟黑炭似的,打算来你们这儿住几天,就当是度假,我连行李都带了,你们不声不响的就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晚上行吗?别跟我说是去的外地,要出省。”
三叶说要几天。
楚白:“……”
他深呼吸,用哄小情人的语气哄道:“叶儿啊,你把手机给你师傅,我跟他说几句。”
三叶头皮发麻,她举着手机拿到师傅耳边。
孟映生正难受着呢,嘴里就吐出三个字:“回头说。”
话落就挂。
楚白就这么被打发了,平时吧,他身边多的是人,全都是些|酒||肉|朋友,提不到面上来,只能玩儿,当真的就老孟一个。
前些天接的单子虽然完事了,却完的不是很漂亮,回去就被老头批了一顿,不出意外的,大哥二哥三姐都在场,每次老头训他,都那么干,成心伤他自尊,他心烦,就想来老孟这僻静的地儿呆几天,哪晓得人不在家。
瞪着自己的行李,楚白矫情的有点鼻酸,他自我唾弃了一翻就对着行李箱一脚踢了上去,准备灰溜溜找个酒店住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短信。
楚白看看短信内容,丹凤眼眯了眯,妖冶的脸上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老孟,算你够朋友。
按照短信里的提示找到备用钥匙,楚白开了大门,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进去,正式开始他的农家乐生活。
孟映生不担心楚白在他的小楼里面疯玩,那家伙通常只喜欢在女人那里来那一套,别的东西都不感兴趣,无所谓。
楚白|浪|荡|归|浪|荡,别的事上面还是挺有分寸的,不会胡来。
所以孟映生才放心给他备用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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