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上官蕴脸色就冷下来。
这家伙,变脸真的要比翻书还快。
“过来。”他语气不善。
景纯低头快步到他面前,如同犯错小学生般的。
“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一五一十说清楚。”他说着,仍旧挥舞那根鸡毛掸子,咻咻声不绝于耳:“别想骗我。”
这冷漠姿态,与片刻之前还在车上细心为她处理伤口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他该不会是精神分裂吧?应该找个机会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才对。景纯愣愣望着他,竟一时之间忘记回答。
“说!”鸡毛掸子只靠着她肩膀挥舞下去,吓她向后退了几步。
昨晚事,她不想提,那也算是她人生中一个噩梦。可毕竟自她出生以来,所经历噩梦数不胜数,也就甚至有些麻木了。
“是我不小心刺伤她的。”景纯小声道。
“听不懂人话么?从头说!”上官蕴吼道。
景纯缩了缩脖子,紧皱眉头,摇了摇头。
上官蕴抬起鸡毛掸子,搭在她肩膀上,她不由得颤了颤,那鸡毛掸子头儿顺着她肩膀滑下来,在她手腕点了点,冷冷开口道:“把掌心伸出来。”
景纯疑心听错,瞪大眼睛望上官蕴:“什么?”
“我不说第二遍。”上官蕴扬眉,口气接近冰点。
那神色,叫她不得不缓缓抬起手来,只刚摊开手掌,鸡毛掸子立刻抽下去。
咻!啪!
清脆响声,痛楚当即遍布神经,她猛抽回手,在腰间摩擦。
“伸出来。”他并未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冷冷开口。
景纯压低眉头,使劲摇了摇头,眼眶中已含了泪雾。
“马上!”上官蕴失去耐心,怒吼一声。
只一声,吓景纯打了个激灵,忙把手伸出来。
啪!
又是一声脆响。
景纯几乎痛到原地蹦起,她从来都没想到过被打手心会这么痛。
小时候虽校园偶尔也会有体罚,可她成绩算好,总论不到她。怎么也想不到,十几年后竟然还会像个小女孩般的被人打手心,只羞的她脸颊绯红,紧抿嘴唇,掌心里火辣辣疼。
那种疼,似乎是要比昨晚被水果刀划伤手背更甚。
“伸出来。”上官蕴这儿还未结束,目光中带怒气。
景纯摇了摇头。
“你不伸出来,我便让管家上来,用绳子捆着。倒是我给你的惩罚将会翻倍。”上官蕴没半点放水意思,口吻冷冷说道。
“我知道错了。”她满脸委屈,用告饶目光盯着上官蕴。
“知道却记不住。”上官蕴用鸡毛掸子杵地板道:“半夜瞒着我偷偷跑出去,谁借给你的胆子?!”
冰冷质问口吻,让景纯的心又是不由得打了个紧。
她只低着头,眼眶中雾气终于凝结成泪珠,滚落下来。先是一滴,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若同断线珠帘般落下。
上官蕴语气微抬道:“你现在还有脸哭?我是太纵容你,才让你敢这样肆无忌惮。”
“是景思约我出去,不是我想偷偷跑出去。”她终忍不住为自己解释。
不为别的,只为上官蕴眸子中,透出那股略微失望什么。
他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唯独不能接受的是他对她彻底失望。
那种失望,让她打心底里感觉到畏惧。
“她约你,你不跟我商量,就偷跑出去,为什么?”上官蕴铁着脸,继续逼问。
“因为……因为……”她踌躇,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为了在他面前隐藏那秘密,已经说了太多谎言,这时想要道出原委时候,竟不知从何开始。
“现在只是取保候审。”上官蕴微抬高嗓音道:“之后便是开庭,审判,若判定你有罪,便要定刑。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保不住你,而你现在,还不肯对我说实话么?”
在那冰冷嗓音背后,竟也蕴含那种失落神色。
景纯心打了个突突,抬眸盯着他:“我……我只是不想你看不起我而已。”
“什么意思?”上官蕴压低眉头问道。
“你是上官家大公子,又那么帅。而我不过是替人家嫁过来的替身而已,而且我妈,我妈还……”她在停顿之后,那一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股脑把所有真相说出来。
只是情绪有些激动,到后来便是语无伦次。
好在上官蕴理解力很强,纵在她口齿不清、语无伦次情况下,也听得明白。听罢之后,只脸色沉重。
“所以,你是说要杀人的,不是你,而是景思。你之所有会伤到她,是出于正当防卫?”
景纯这才愣愣回过神来,愕然道:“对,对,我是正当防卫!”
“有人见到么?码头有监控么?”上官蕴沉思,这问题并未询问景纯,而是有些自言自语味道。
但这话,对刚兴奋起来景纯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又蔫儿下去道:“景思说,那里没有监控,而且那个时间也不会有人出现在码头……”
比起片刻之前,至少上官蕴脸色轻松不少,嘴角微勾起却又垂下,脸色又阴沉道:“把手伸出来。”
“啊?我都说实话了,还打我!”景纯下意识攥紧拳头。
“你这么不乖,难道还不该打?几次说谎骗我,若不是我发火,你还打算骗到什么时候?!”此间说话,已经是颇为严厉口吻。
景纯愣住,这话她还真是反驳不了,只咬着下唇。
“我只打你十下,作为教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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