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我。”
上官蕴接近冰点嗓音在这狭窄审讯室中回荡。
景纯紧皱眉头,顶着一双红彤彤眼睛,抬头望着他。
只越看他,眼泪就越是忍不住要冒出来,总忍不住想扑进他怀中,放肆哭上一场才好。
“我……我们离婚吧!”她嚼着泪水,用略颤抖嗓音道:“我怕是要被枪毙了……你现在跟我离婚,总好过以后身份记录上写个丧偶要好。”
昨儿一夜,她也没怎想别的,只寻思这件事了。
上官蕴要紧牙齿,从齿缝中阴森森冒出句话来:“给我闭上嘴。”
“呜呜呜……”景纯此间没忍住哭出声来,哭到厉害时候,肩膀一起抽动,泪水花了脸庞。
她性格虽柔弱,可也从来没有在上官蕴面前哭成这副模样,此间他见了,脸上愤怒神色逐渐消退,只低声喝道:“喂,别哭了!”
景纯这里哪儿控制得住,只哭更有节奏。
“喂!我让你别哭了!”上官蕴捶轮椅扶手道:“非让我过去教训你么!要不是我不会用这轮椅,你现在就完蛋了我告诉你!别哭了!”
景纯透过模糊视线,见到上官蕴气急败坏神色,抽泣声才逐渐减缓下来。
“轮子上面是有把手的,你抓着摇就能动了……”她抹着眼泪,抬手想要之后时候,却又被手铐狠狠勒住,痛得要命:“你怎么不用电动轮椅。”
“我得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一时半刻你让我去哪儿找电动轮椅!”上官蕴面露凶色道:“麻烦的女人。”
景纯低下头,匆匆擦拭面颊上泪水,抽了抽鼻子道:“你走吧,我其实……就是想看你一眼。我认真认真看,还能多记住一些时间,到被枪毙的时候,也忘不掉。”
“你再给我提什么枪毙,我会保证让你活不到枪毙时候!”上官蕴怒声喝道:“还不过来帮我!”
他摆弄着那轮椅,费好大劲,只那轮椅仍旧纹丝不动,样子不能不说有些狼狈,继而就是气急败坏。
他说那话对景纯来说,稍微显得有些拗口。
她抬臂摆了手铐,抽着鼻子道:“我起不来。”
“警察!进来帮她解开手铐!”上官蕴冲门外喝道。
警员进来,面无表情走近景纯,拿出钥匙将她手铐打开。
景纯一脸懵逼道:“像我这种杀人重犯,你们也会帮解开手铐的吗?”
“你不是杀人犯,你犯的是故意伤人罪。”警员边解开手铐边道:“那位先生已经申请办理取保候审,你现在可以离开。但要服从禁止令,明白么?”
后面话,景纯大部分是没听到,只脑子里回荡着故意伤人那几个字,好久才说:“景思她……还活着吗?”
警员没回答,打开手铐后便转身离开。
景纯揉了揉被勒到隐隐作痛手腕,才走近上官蕴,到他身后把住轮椅扶手。
“走,我们回家。”
此间上官蕴已然从暴躁中平静下来。
“不行,你得去医院。”景纯皱眉,有些后悔叫他来,望着他仍旧打着石膏右腿,有些心疼。
“在医院不能私设刑堂。”上官蕴转眸,斜视着景纯道:“很多事,我看若是不刑讯逼供,你是不会从实回答。”
景纯有些愕然,随即抿唇道:“可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能不能出院,我说了算。”上官蕴仍是一副不可一世姿态,随即冷冰冰来了一句:“走!”
景纯拗不过,只顺从推着他离开警局。
警局外上官集团专用商务车已在等待,上官家保镖帮将上官蕴抬上车。景纯只在旁边照顾,上官蕴此刻才见她手背上那道伤口,不由皱眉,吩咐保镖下车买药。
“其实不用,不是很严重。”她下意识把受伤手向身后藏。
上官蕴不由分说一把扯过,压低嗓音道:“若是留下疤痕怎办?从前也就罢了,既然成了我的女人就不行。我不允许我的女人身上留下疤痕。”
景纯抿唇,虽才刚刚哭完,此刻鼻尖儿竟不由得又是有些泛酸,低声说道:“可伤口很深,就算上药包扎也仍旧会留下疤痕的。”
上官蕴听完此言,眉头紧皱,他对医疗完全不懂,一副将信将疑神色。
“是么?可上次你给我处理之后,不是也没留下伤痕么?”他嗓音混混道:“如果如法炮制,应该也不会留下疤痕。”
他口气肃厉,似很认真,很关心能否留下疤痕问题。
景纯此间竟不忍再说实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可……可能吧。”
保镖买了一包药回来,交给上官蕴。
受伤人是景纯,她单手自然没办法为自己上药。
上官蕴毛遂自荐,解开药品包装,把消毒喷雾剂捏在手里。
他神色谨慎,似搞化学试剂实验般,一点点喷洒在那已经有些愈合伤口上。总已然有些愈合,但消毒剂药性还是让她有些痛,不自觉动了动手背。
他只抬头望她一眼,目光竟有些柔和。
让景纯意想不到是,他竟将她那套处理伤口方式牢牢记住了,此刻按部就班,也有模有样,只最后包扎纱布时候,无论怎么也系不上,额头竟出了一层细细汗珠。
她抬手,偷偷帮他擦拭掉额头上汗珠。
最终那包扎总也算完成,只看上去很臃肿,半点儿美观也谈不上。
车在上官家大院停稳。
景纯先下车,保镖随之将轮椅连同上官蕴搬下来,她也推着他进宅子。
推开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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