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出来了,我马上给您送进来。”
“好,你等一下去看看瞿经理那边的工作交接完了没有,下周一新的总经理会来,你负责引见一下,”他拿出一张名片推到时笙面前,“这是他的名片,你到时候与他联系。”
时笙接过来,扫了眼上面的名字——傅亦。
“好的,季总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你休假期间接替你工作的傅秘书就让她做你的助理吧。”
“是。”
时笙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季予南道:“把中午的时间空出来,带你去个地方。”
***
季予南带时笙去了郊区一处废弃的工厂。
周边有几处破旧的房子,但已经人去楼空了,通往工厂的路是条长满杂草的土路。
草被踩塌了些,痕迹还很新鲜。
“季总,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荒郊野外,最适合杀人抛尸。
“哼。”
季予南冷哼了一声,“冒着大风险杀人得有所图,你全身上下,哪点值得我图的?”
时笙:“……”
过了杂草地就到工厂正门了。
门口有保镖守着,看到季予南来,立刻推开工厂大门,“大哥,人在里面。”
“嗯。”
季予南带着时笙走进去,经过门口放着的一个工具箱时,他弯腰从里面拎出一件趁手的东西扔给她。
时笙下意识的接过来。
是个扳手。
她知道季氏并不如明面上这么干净,在美国,华人是没有政治权利的,光靠经商肯定混不到季予南现在的地位。
但她没打算要深入挖掘,有些事和有些区域,最好是不要触碰。
一旦投身进去,就很难抽身了。
手里的扳手变得有点烫手,她掂了掂:“季总,要不您自己进去,我在门口等你就行了。”
她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松鼠,浑身戒备,等他一松手就会立刻缩到树洞里躲起来。
“一起进去,你在外面等的无聊。”
“不无聊不无聊,我看风景,这地方风景不错,又安静。”他越这样,时笙越不敢跟他进去。
她一不是警察二不是混黑社会的,就是个规规矩矩的文员而已,整天跟着个带枪的男人已经很需要勇气了。
“风景?”
季予南环顾了一圈,就这杂草丛生的地方,说谎也不知道找个好理由。
蠢。
“你在怕什么?”他朝她走了两步,身体贴着她,手压着她的背脊不让她避开。
周围的人识趣的背转过身。
季予南倾身,“怕看到不该看的,还是怕受我连累跟我一起死了?”
“我当然是怕死啊,还没活够呢。”
时笙这话说得没有半点犹豫,季予南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了,他盯着面前一脸要与他划清界限的女人,冷笑,“那还真由不得你了。”
他拽着时笙的手腕不由分说的将人拉进去。
用力太猛,季予南松手后,时笙还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时笙没与他计较,而是第一时间打量周边的环境,规划逃跑路线。
视线转到一半,她看见四个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的黑人。
时笙对黑人有脸盲症,白天看着都差不多,更何况那天她出事的时候是晚上。
她只对这个数字敏感了。
四。
不会这么巧吧。
时笙回过头去看季予南,“季总?”
他正低头点烟,看都没看她,连着抽了几口才道,“认认,是不是那天晚上欺负过你的人。”
“那晚天太黑,我没看清楚。”
季予南也没对她抱多大的希望,“人在这里了,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为什么?”
时笙脑子一蒙,犯傻的问了个蠢问题。
一抬头,果然看到季予南在笑,“公司福利,要怎么做随便你,出了事我给你撑着。”
时笙一个人独立太久了,受的伤太多,她都以为自己已经金刚不坏了,但原来,还是会被人一句不经意的话给感动。
自从爸妈出事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有人替她撑腰是什么感觉了。
季予南看了眼腕表,“你还有半个小时,下午两点我有个会议。”
时笙扔了扳手,季予南也不意外,女人嘛,心软,胆小,正常的。
他但正打算往外走,就听时笙小声的自言自语:“也不早说,早知道我就换双高跟鞋了。”
季予南的视线随着她的话,沿着女人紧实匀称的双腿落到她脚上——
时笙今天穿的是一双粗跟的高跟鞋,不算高。
“你打算换成什么样的?”
“细跟的,踢起来疼。”
季予南:“……”
他压了压眉心,“你用扳手也一样疼。”
时笙笑了笑,抬脚朝着离她最近的人踢过去,半点没留情。
“嗷。”
那人疼得惨叫一声,手被绑着,又不能去捂,只能尽量将身子蜷成一团。
季予南咳了一声,吩咐人看着,自己去了外面。
女人穿的高跟鞋虽然不给力,但挑的都是男人最疼最软弱的地方踢,那一脚下去,季予南都觉得疼。
嗷嗷的惨叫声响彻工厂。
他回头,看着正踢得卖力的女人
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在时笙身上耗的心思,已经远多出了对一个员工的正常关心了。
……
从工厂出来,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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