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赵一枚没有等来潘明唯的电话,却来了小刘的电话。
“枚,那个惠通的评估报告,能不能中午前发给我呀?”小刘的语气带着些歉意和无奈,“我知道你正病着呢,可是……唉,乔恩刚当上销售总监,对这个案子很紧张,催得紧呀。”
赵一枚一愣,原来她几天没上班,公司的人事已经又变动了。看来潘明唯正忙着升任大中华区市场部副总裁的事呢,可工作上的事再忙,能忙到没空给她打电话吗?或是,他觉得已经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让步,就等着自己先开口低头呢?
时隔大半年,乔恩终于坐上了销售总监这个位子。只是,潘明唯为什么不把他的亲信马可升上去呢?
赵一枚想着,觉得可以借此向小刘打探一下潘明唯这些天的情况,于是说:“好的,我等会整理一下就发给你。”然后又故作随意地问:“对了,艾唯怎么会升乔恩,不升马可呢?马可是他的人呀。”
小刘在电话那头显然是一愣,然后才犹疑地说:“啊?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赵一枚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紧张。
“艾唯已经走了呀。”小刘说。
“走了?什么意思?他走去了哪里?”赵一枚握着电话的手骤然收紧。
“他离开泰特中国公司了呀。你这些天……都没上公司邮箱?”小刘问。
赵一枚撂下电话,几乎是颤抖着手迅速打开电脑,连接网络,登录邮箱,目光急急地从一堆未读邮件中找到相关的那一封,然后吸了一口气,点开。
邮件的发信人是泰特中国公司执行总裁方继森,抄送给公司所有人,时间是上周五。里面是例行公事的一段话:“因个人原因,艾唯·潘自即日起离开泰特中国公司,不再担任销售部总监一职。”接下来是感谢他自任职以来,对泰特中国所做出的贡献云云。
赵一枚怔怔地连看了两遍,又突然回过神,扑到床边抓起手机,迅速按下快捷拨号“1”字键,然后屏住了呼吸,把手机紧紧贴着耳朵。
机械的女声反反复复地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ber is power off...”
赵一枚呆呆地坐在床沿,只觉得心中一片混乱。走了?他走了?走去了哪里?个人原因?什么个人原因?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再说,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大中华区市场部副总裁也不要了?
这时门开了,是梁姨过来准备做午饭了。几天的相处下来,赵一枚觉得梁姨是个忠厚信得过的人,反正屋里也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所以为了方便,把钥匙给了她一把。
听到梁姨的声音,赵一枚的眼睛一亮,几步出了卧室,奔到她面前急切地问:“梁姨,这几天你在潘先生家打扫卫生,有没有遇见过他?”
梁姨也有潘明唯公寓的钥匙,不过只负责收拾东西、打扫卫生、洗衣服什么的。既然潘明唯离开公司,这既天应该会在家吧?
“我没有去那边做了呀。”梁姨颇有些奇怪地说,“你不知道吗?潘先生给我预支了一个月的工资,交待我只上你这边来,以后都不用再去他那儿了,连钥匙也收回去了。”
赵一枚的一颗心又沉了下去。楞了一下,忽地想起什么,冲到卧室,拿起平时用的手袋。
她有潘明唯公寓的钥匙。自从潘明唯给了她,就一直和自己的钥匙串在一起放在包里。
赵一枚几乎是飞车去了潘明唯租住的公寓,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电梯。随着电梯的徐徐上升,赵一枚的心也一点点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电梯门一开,赵一枚一眼就看见门口白底黑字的“招租”两个字,下面还有业主的联系电话。
赵一枚呆立半晌,仍然不死心,掏出钥匙,试着捅进去。
开不开。大概是业主见少了一把钥匙,已经换了锁。
他竟真的走了?赵一枚的心里空荡荡的,一个声音反复在问:为什么?怎么会?
失魂落魄地下楼,上了路虎,把头深深地埋进方向盘,良久,忽地抬起头,不,她不会任由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
赵一枚拿出手机,拨打了秦扬的号码。无人接听,也许他正当值。于是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查一下这两天的出境记录,或登机记录,潘明唯,英文名是艾唯·潘,持美国护照。”
回到家,梁姨迎了上来,指了指客厅地上的一个纸箱说:“刚才你不在,快递送了这个过来,我就帮你签收了。”
箱子上封着“同城快递”的胶带,寄件人那一栏潦草地写着一串难以辨认的英文,递件时间是昨天晚上六点;收件人和地址那一栏是两行歪歪斜斜的中文,还夹杂着繁体字。
赵一枚看到这字体,就已经大概猜到了里面是什么,但还是拆开了箱子。
里面果然都是她的东西,她放在潘明唯公寓里的衣服鞋袜、洗漱护、肤用品,和一些其它物品,甚至还有一双拖鞋。那是她买的,本来是男女配对两双,现在,只回来了一双。
赵一枚把衣服一件件抖出来,扔了一地。这套运动服,是潘明唯买给她的;还有这套睡衣,她带了去,却从来没有穿过——他说,跟他睡一起,穿睡衣干什么?于是就一直挂在他的衣橱里……
梁姨站在一旁看着,似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忍不住摇头轻叹,一脸的不忍。
箱子的最底下,有一张纸笺。赵一枚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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