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明唯记起来了,说道:“好的,我今天下午就过去拿。”
赵一枚被电话铃声吵醒,看看已近正午,奇怪自己怎么这么能睡。不过感觉似乎好一些,没有发烧,也不头痛了。
电话是秦扬打来的,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今天出来办事,顺便把钱拿给你。”
赵一枚慢悠悠地说:“咱们这可成了三角债了,别人是每月还供楼的钱,你是每月还我赔偿人家店铺的钱。要不我给你个帐户,你直接从银行转给我好了。”
“下次再说吧。我现在到你们公司楼下了。”秦扬说。
“可我今天没上班。”赵一枚说。
秦扬听她的声音懒洋洋地,就问:“怎么,生病了?”
“昨天车胎扎了,害得我路上淋了雨感冒了,就请了天假,也没什么……”
“那我还是过来一趟吧。”秦扬说完就挂了电话。
赵一枚懒得起身,觉得后腰酸痛,翻了个身,就躺在床上继续迷糊着。
半个多小时后门铃响。赵一枚起身去开了门,对秦扬说道:“当你的债主真好,你这么急着送钱过来。”
秦扬把装钱的信封递过来,看了她一眼,微微皱起眉:“你没事吧?脸色这么差。”
赵一枚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感冒了。睡了一觉也差不多好了。”
秦扬又仔细看了看她,然后伸出手:“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换个备胎。”
赵一枚心里一暖,什么也没说,返回去拿了车钥匙给他。
“女孩子,开再好的车也没用……”秦扬带着揶揄的声音消失在门外。
赵一枚无精打采,懒得还嘴,缓缓往洗手间走去。只觉得后腰酸得厉害,暗想难道是躺得太多了?
秦扬换好车胎上楼敲开门,只见赵一枚一手扶着门框,脸色苍白,忙问:“你怎么啦?”
赵一枚咬了下嘴唇,看着他,低声说道:“秦扬……送我去医院。”
“不完全性流产,要做清宫。”女医生例行公事地下着判断,不带任何语气。
“怎么会?”赵一枚刚从b超床上下来,一下子觉得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声音里带着慌张,“我都没有肚子疼,只是有些腰酸和出血……”
女医生抬起口罩上方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有的人还什么感觉都没有就掉了。可能是胚胎本身有问题,发育的不好。”女医生似乎不愿再多解释,低头开单,“先让你家属下去交钱吧。”
赵一枚躺在手术台上,分开了双腿,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充满了自责,脑子里混乱地想:一定是我太任性,喝酒、打架、受伤、发脾气、吵架……是我做错太多事,还说错了话,宝宝以为我不想要他了,所以自己走了……
冰冷的利器穿入,一阵强大的引力仿佛要把整个身体在瞬间吸空。赵一枚无法抑制地惨白了脸,紧紧地咬着嘴唇,用了十足的力气。
“……好的,如果丹尼再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我手机会24小时开机。”潘明唯站在检验大楼前,结束了长长的通话,才发现来电转接信箱里有一个未接来电,是赵一枚的,心里一紧,赶紧拨回去,却是长久的无人接听。
这家信和医院是他们公司医疗定点的三甲医院,尤其潘明唯上个月在这儿住了一个星期,已经是熟门熟路。于是拿了x光片,也顾不上看,匆匆走出放射影像科,转了两转,一边往医院门口走,一边再次拨打电话,却仍是无人接听。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今天却是艳阳高照。午后三点的阳光,斜斜照在一辆车上,反射回来的光,一下子刺痛了潘明唯的眼睛。
那是赵一枚的路虎。
潘明唯楼上楼下转了几圈,终于看见“男士止步”牌子下坐着的秦扬。走过去,隐忍着怒气,压低声音问道:“她在里面?”
秦扬站起身,一言不发地看了他一眼,忽然一拳挥过去。
潘明唯猝不及防,挨了一记重击,眼镜几乎被打飞,嘴角立刻渗出血来,手里拿着的装x光片的大纸袋也掉到了地上。
“你凭什么打人?”潘明唯抬手扶正了眼镜,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狠狠地盯着秦扬。
“凭什么?凭我早就想揍你了!”秦扬也毫不客气地盯着他。
潘明唯的双手在袖口下慢慢收紧,缓缓道:“你知道吗,我也早就想揍你了!”话音未落,一记直拳击出。
秦扬一闪,不料那拳竟是虚晃,紧接着另一拳飞来,正中眼眶。
潘明唯哼了一声说:“跟我打?她没有告诉过你,我是香港九龙城寨混大的?”
见有人打起来了,走廊上三三两两地有人上前围观。只见身材高大的那个出手凌厉,穿西装戴眼镜的那个竟然也毫不示弱,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却是异常安静,只闻拳脚噼啪,谁也没有出声。
“你们别打了!”
听到那声熟悉的轻喝,两人几乎同时停下手,转过头看着赵一枚。
赵一枚紧抿着双唇,望着两人,脸色苍白,单薄得像是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树叶。
潘明唯伸手想去扶她,却被秦扬抢了先。有些讪讪地收回手,怔怔地道:“枚……孩子……”
“告诉你,孩子已经没有了。”赵一枚咬了下嘴唇,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你来干什么?我不想再见到你!”
“枚!你怎么可以……”潘明唯想上前一步,脚下却像生了钉子,动弹不得。目不转睛地盯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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