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跳得我又甜蜜又慌乱,想看他,又不敢看,身体里好像有无数个甜滋滋的酒心巧克力泡泡汹涌澎湃地冒出,让人变得晕晕乎乎,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跟着他走,即使他带着我跳下悬崖,只怕我也会跟他去。
也许,我的动作无形中已经泄露了我的心意,张骏的神情不再那么严肃紧张,眉梢眼角都透出了笑意。
他突然说:“那天算命时,黄薇让我说四个女生的名字,我其实只想说你的名字,可说不出口,我就想先说林依然的名字,再说你的名字,那样能显得自然些。”
“那你怎么后来没说?”
他含着笑反问:“你不也没说我的名字?你当时真的哪个男生都不喜欢?”
我们两个都沉默了下来,身心却沉浸在难以言喻的甜蜜中。那种透心的甜蜜,是无论多少年过去,都不可能忘记的。
等我们快到山下时,我才想起还有两个人:“哎呀,沈远哲和林依然呢?我们把他们给丢了!”
也不知道我说的话哪里好笑了,张骏极其开心,眼睛里的笑意比夏日的阳光更灿烂,他笑着指指上面:“他们老早已经回正道了。”
我抬头看去,可不是嘛!他们正站在长城边上,四处查看着我们,我立即甩脱了张骏的手,希望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我和张骏翻回了长城上,他拿出相机,递给沈远哲,“帮我和琦琦照张相。”
我立即站了起来,也没留意到他已经只叫我琦琦了:“我不照。”
张骏想抓我没抓住,我已经咚咚地沿着台阶直冲而下。
一口气跑下山,发现我们虽然回来得很晚,但是老师和同学都在采购纪念品,所以没人在意。
我也凑在小摊上看,有核桃雕刻的十八罗汉、有景泰蓝手镯、有玻璃鼻烟壶……每一件我都拿起来把玩一会,又都原样放回去。
张骏站在我身后问:“喜欢吗?”
我摇头,那个时候我喜爱摄影家郎静山、作家三毛,我崇尚的是一把牙刷一双布鞋,走遍千山万水,人对外物的拥有有限,人的心灵却可以记录下世间一切的美丽。
每个摊位上都大同小异,我不买东西,所以很快就和张骏站在一旁等大家。
“你不买东西吗?”
张骏摇了摇头:“我光长城就爬了两次,这是第三次,小时候还挺喜欢买这些小玩意,现在没什么兴趣了。”
“你已经来过那么多次,为什么还要参加夏令营?”
张骏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地凝视着我。
我脸颊发烫,嘴里却嗤一声讥笑。
张骏眼中的黯然一闪而逝,柔声说:“我们照张相片吧,就一张。”
我摇摇头,断然拒绝:“我不喜欢照相。”
“琦琦,我之前说的话没有一句出自本心,你一直不肯正眼看我,我只是想逼你不要再对我视而不见,当然,也有些自暴自弃了,想着如果不能令你喜欢,那让你彻底憎恨也行,至少你心里有我。”
我微笑地沉默着。
一直到老师叫我们集合清点人数,他都未能说服我与他在长城上合影留念。其实,不是不相信他,也不是记仇,而是……我自卑,自卑到不愿意把自己的身影记录在他身边。
上车后,张骏将相机收了起来,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我说:“下一次,我们来北京把所有景点都重新玩一次,把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洗掉,然后再在长城上照相。”
因为年少,总觉得前面的时间很漫长,长得一切皆有可能重新来过,却不知道时光的河,只能往前流,从来没有重新来过。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今天又爬了一天的长城,坐着坐着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听到邢老师的说话声,好像在询问张骏青岛哪些地方值得去,哪些地方不值得去,张骏一一回答。
我渐渐清醒,原来青岛他也是去过的,难道他真不是为了玩而才参加夏令营?
一会儿后,邢老师的声音消失了。张骏问:“你醒了?”
我睁开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他笑:“你真正睡着的时候,头会一顿一顿地直往下掉,像一只脑袋一缩一缩的小乌龟。”
我有些羞窘,沉默着。
大概真如晓菲所说,我不笑不说话的时候,总是给人很冷漠疏离的感觉,张骏立即不敢再开玩笑:“你生气了?”
我笑了笑:“没有。你干吗这么敏感?我生气有那么可怕吗?”
他不吭声,好一会儿后才说:“不是你可怕,是我害怕。”
这句话不是什么甜言蜜语,我心里却透出甜来,嘴角不自禁地就像月牙一样弯了起来。
“琦琦,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
我想都没想,已经笑眯眯地脱口而出:“好。”
到了青岛后,吃得比北京好,每天都是海鲜,住得却比北京差,四个人一间屋,我、林依然、邢老师,和另一个女生同屋。
屋子里住了一个老师,林依然她们也就是拘谨一些,我却是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对老师的心理阴影竟然这么多年过去,仍然没有办法彻底消除,所以只能尽量晚回屋,避免和老师的接触机会。
张骏不再和沈远哲住同屋,而是和贾公子、甄公子住同一屋。
因为我跟着张骏玩,所以渐渐和甄公子、贾公子混熟。
晚上,我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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