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破除第一道封印之时就已是箭在弦上,我们不破封印,不杀凶兽,只可能被人趁虚而入,倘若被人抢先解开封印放出凶兽,后果才是不堪设想。”郁旸涎解释道。
“破除封印之后呢?”
郁旸涎立时沉默,这个问题他至今都没有思考出合适的答案,一切基于大梁外那个还未知的封印,他也就无从回答。
见郁旸涎不发一语,玄天子道:“你若执意要继续破除封印,我想拦也未必拦得住,但是这个洛上严,你还是不要带他下山的好。”
“洛兄既是我带上山的,我自然要将他带回去。况且只凭借我一人之力,无法探测到封印根本。师叔见谅,他身上除了有厄难毒之外,还有大羿血魂。五星封印乃大羿大神所设,非洛上严不可解。”郁旸涎道。
“大羿神力落入凡人体内已是异数,而此人体内还兼有厄难毒。你可知,如果洛上严其心不善,将厄难毒与上古神力两相融合,会有怎样的后果?”玄天子问道,见郁旸涎有所迟疑,他继续道,“是人者,皆有凡心私欲,上古之力何其强大,落入凡人体内已是危险。倘若此人心术不正,则神力化为邪力,可以为祸苍生。现在洛上严体内还有厄难毒,此毒要解,除非心神俱灭,否则剧毒难除。毒性蔓延甚至会侵蚀人的心智,放大私欲,勾引邪心,你可明白?”
“所以师叔还是决意对洛兄动手么?”
“你可能确定他将来不会为祸?”玄天子虽是询问,却言之凿凿一般。
何为为祸?伤害无辜是祸?协助邪灵是祸?在此乱世之中平添混乱是祸?郁旸涎明显感觉到玄天子对洛上严的欲除之而后快,但他却无法给出答案,只因这“为祸”一词所含复杂,只要稍有偏差,那便是祸了。
“师叔,我带洛兄回太虚山并不是要将他置于死地。此时他尚且昏迷未醒,如果就这样动手,也实在不耻。”郁旸涎道。
“我知道你们友谊深重,我也不欲杀人。不如这样,在他醒来之后,我就将他囚于石洞之内,只要他不毒发,不作乱,他就可以不死,如何?”玄天子问道,然而一派掌门的气度如此,显然是不容郁旸涎置否的。
郁旸涎心知自己身在屋檐下,再者洛上严还未醒来,此时并不适合与玄天子硬碰硬,便只得暂且答应,道:“等洛兄醒来之后,掌门师叔再行发落吧。”
玄天子知道郁旸涎不过是缓兵之计,未免这太虚家的高徒做些什么,他又道:“如此,师侄便随我回去吧。我会派人在这石洞外守候,如果你的小友醒来,会立刻通知你的。”
郁旸涎正欲反驳,但见玄天子那不怒自威的神情便只好暂且屈就了。且不说他纵使用能力此刻带洛上严下山,但那玄袍少年的伤势就不止应该如何救治了。况且和师门不睦这种事如果发生了,卢弋子在天之灵怕也不会原谅自己。他纵使再心高气傲,也不会忘记恩施自幼的悉心教导,师徒之间犹如亲人一般的感情。
是以,郁旸涎心底有万般不愿,也只得遵从玄天子的安排,暂时离开了清元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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